虽然天气情况不佳,但好在代表团还是按照预定的时间来到了教堂。为了保护这些重要的南国客人,警察们虽然不被允许进入教堂,但依然在和平教堂周围安排了更多的巡逻人员。
当然,在夏德看来这完全是没有意义的行为。教会哪怕为了自己的面子,也绝对不会让人在自己的地盘进行任何危险的行动。
等到代表团一行人,以及被允许进入教堂的记者们都从教堂正门进入以后,夏德便离开了马车也跟了进去。梅根则是在马车上等待,如果福伦兄弟想要见一下他们的这位长辈,夏德再带着他们来这边。
进入教堂并不困难,或者说,也不会有人阻拦夏德这样打扮的人。
但他没有立刻去找福伦兄弟,而是在教堂正厅坐了几分钟,抬头仰望那巨大的金属圣徽。等待肩膀上站着白色鸽子的老神父经过时,夏德才起身拦下了他:
“神父,我有些事情想要找您帮忙。”
战争与和平教会的神职人员穿着,也是常见的长袍,只不过在细节装饰上与其他教会有所不同。那位不知名的老神父看起来比奥古斯教士年轻一些,他很和蔼的问向夏德:
“年轻人,你要做什么?”
“我想找您忏悔,并捐赠一笔款子。”
他用着托贝斯克口音说道,老神父点点头,带领夏德从正殿右侧的走廊穿过,进入了忏悔室。
这里和被遗忘者教堂中的忏悔室很像,关上门以后,夏德只能缩着身体在黑暗中坐在小板凳上,看着一道道光线从木格窗的小孔中投射进来。
不过他也不介意,而是通过木格窗对忏悔橱另一侧的神父说道:
“神父,其实我并非是很忠诚的信徒,今天也并非有意拜访这里。只是,刚才经过时看到了外面排队领取救济粮的人们,我怜悯他们。”
“这不是罪过。”
“不,我怜悯他们的同时,憎恨那些靠着蒸汽工厂,压榨底层贫民的大工厂主;憎恨那些靠着祖辈余荫,在上层社会吃喝享福的无能贵族。我知道工厂推动了社会发展,贵族的秩序的确在维持国家的法律和规则。但那毕竟不是全部。我有时会想,一场有必要的战争,也许才能改变这一切。”
另一侧的神父沉默了一下:
“战争和和平是相互对立的,但也是相互辅助的。我不会告诉你战争是不对的,这不符合吾主的信念。但年轻人,你有没有考虑过,战争会让更多你所怜悯的人失去生命?”
“但也有可能让更多人获得自由。”
“有可能?”
“是的,所以我不明白,我很苦恼。”
夏德做完了表演,便没有给神父再说什么的机会,他通过格窗下的缝隙,将那张不记名的汇票塞了过去。两侧都很黑,夏德很确定老神父能够摸出那是什么,但绝对看不到具体数字:
“我很迷茫,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请收下这笔捐款,至少能够让那些我所怜悯的人,吃上一顿饱饭。”
“年轻人,感谢你的慷慨,请听我说,战争与和平的意义不在于”
他没说完,便听到了另一侧的推门声音。匆忙也走出来以后,却只看到了夏德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再去看手中那张汇票,立刻因为上面的数字而讶异的张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