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记事起,就没见过我爹娘,都是师父把我养大的,他说我是难得一遇的天选之人,自小便对我管教严厉。”
“可他并没有告诉我,我应当做些什么,他只是让我在十八岁的时候下山历练,从此不必回去,所以我也是略觉迷茫。”
越修齐嘴角挂上标准疏离的笑,“那齐姑娘呢?下山后准备做些什么?”
虽说沁山庄不收女弟子,但每年都会有山下的女子上山寻求师父帮忙,久而久之,他也对女子有了几分了解。
她们适龄便会寻男子嫁了,往常他不会在意这些事。
可今日不知怎么的,他竟想问一下眼前这位齐姑娘是否也是如此打算。
直觉告诉他,齐姑娘与寻常女子不同,但要他说出那里不同,他也说不出。
毕竟所接触的女子不多,或许是以偏概全了吧。
陈念慈想了想,回道:“不知道,我和大哥没地方可去,我能不能跟着你呀?”
此言一出,越修齐的眼眸掠过流光,但很快就消失掉了,仿佛没有出现过一样。
“齐姑娘,你没有出阁,跟着我们怕是会败坏你的名声。”越修齐拐着弯拒绝她。
陈念慈知道他这是在拒绝自己,但她还是要厚着脸皮留在他身边,要不然怎么让方长卿出来啊?
方长卿一天不出来,她就一天回不去。
于是她红了眼圈,道:“越公子可是觉得我烦人,才不同意我跟着你的?”
越修齐借着月光,看清她微红的眼尾,千言万语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许久,他轻叹道:“也罢,你们无家可归,跟着我们也算有个照应。”
闻言,陈念慈一高兴,就上前抓住他的手,确认般的再问一次:“这可是越公子你说的,不能食言。”
他僵着身子点了点头,她得到允诺便没再缠着他。
计划还未成功,万不能让他对自己生了厌,男人应该不是很喜欢太粘人的,她要适可而止。
越修齐看着玲珑有致的背影,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几下,被她碰到过的地方犹如被火灼过一般烫热。
他告诉自己,这是因为在山上鲜少接触过女子,并无别的。
石头缝里的新芽一旦长出,便会想尽办法从缝隙中生长开来。
夜微凉,窗外的清风拂过,被梦魇缠住的男子,满头大汗,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地楸住薄薄的被子,脸上的表情似愉悦似痛苦。
向来清冷的俊脸露出这样的表情实属不当,也极为诱人,令房间徒生萎靡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