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信气喘吁吁地跑到谢泽面前,脏兮兮地手送到谢泽面前,手心里还有一块刚刚出炉的脏兮兮的玻璃,脸上却洋溢着满满的兴奋和喜悦:“殿,殿下做,做了!”
刚刚跑步到两人最近的位置竖起耳朵的众人:“……”
做,做了?!殿下做了?!什么做了?他们王爷做什么了?做谁了?!
你个小书生把话说清楚啊啊啊!
一众三观碎裂的将士们不停地在心里脑补,好家伙!他们还以为他们王爷是个不开窍的万年光棍,没想到这家伙背着他们的时候这么猛?!
都是一块儿在外面打仗的粗汉子单身狗,结果回到京城,这老大居然偷偷地完成了质的飞跃,凭什么啊?!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位言辞重口的小书生,其实只是个刚刚学会了说话的小哑巴,他真正的意思其实是:【殿下,玻璃做出来了!】
可怜的江信,很努力地接受他人异样的目光也要坚持多说话,多练习的结果就是,他在一众不知情人的心目中的形象越来越怪异了。
谢泽可不清楚手底下这群家伙的脑补,眼瞅着江信激动的模样,温柔地笑了笑:“我就知道,阿信定能成功。”
江信有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不知道为什么,他殿下总是对他有着迷一样的自信,总觉得他无论多难的问题都能轻而易举的解出来。
其实他真的挺笨的,秀才考了几次都没有过,诗词策论更是一窍不通,夫子还曾当面说过他不是这块料。
他父亲也说过他朽木不可雕,是江家最笨的一个。
江信在心里偷偷地想着,面上却笑得开心,他喜欢殿下夸他,不想让殿下知道自己蠢笨的一面。
“……”头一次看到自家老大这么温和友善的态度,就跟生怕把那小书生吓到了似的,这轻柔细语的,没有鬼就怪了!——来自那位脑洞大开的吐槽自家老大欲求不满的某小兵的想法。
大家伙儿也是被自家老大的模样给惊到了,悄咪咪地问副将焦思聪:“焦哥,这小书生是谁啊?咱老大怎么对他这么好?”
是小书生吧?穿得文绉绉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跟他们印象里的那些个文弱书生一个样儿。
这倒是让他们想起了一件事,老大他一直拒绝皇上的赐婚,该不会真正的原因其实是,喜欢……男人吧?
“哦,那位是咱们王爷的伴读,刑部侍郎家的长子,江信。”焦思聪去过王府几次,显然已经习惯了自家王爷每次面对江信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道。
众人:“……”开什么玩笑?!谁家正经王爷对自己的伴读这么殷勤,亲自上去迎接还笑得那么……噫!
大约是目光太过露骨,江信下意识回头,看到这么多人都奇奇怪怪地盯着自家,有些紧张得缩了缩脖子,微微往自家殿下的方向靠了靠。
这些人,有亿点点奇怪。
谢泽见这些家伙都停了下来,还拿这么诡异的眼神吓唬他阿信,立时没好气地吼道:“让你们停了吗?!全都加跑十圈!”
“……是!”又被加罚了的将士们怨念地看了谢泽一眼,顿时没了八卦的兴致,垂头丧气地继续跑步了。
“他们都是我手下的兵,不用怕。”谢泽吼完人,便微微低下头对着江信解释:“之前我们收复了南域的土地,便带着他们一块儿来京城论功行赏,军队暂时驻扎在这边,陛下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