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嬷嬷又急又无奈,看着马车走远后,一跺脚回头质问福叔:“大人怎么还没回来?”
福叔被吼得莫名,擦了擦脸上的唾沫星,道:“公子出去办差十天半个月也是常有的,你这是有急事儿?”
余嬷嬷瞪着这棵老榆木:“他福叔,无知是福,你定是福如东海的命!”
福叔:“……”好好的怎么骂人呢?
闻鱼带着闻池、碧珠和阿双到了许府路,赵刘氏带着曹旭手脚麻利地宅子收拾得焕然一新,不但把屋里屋外打扫干净,就连昨日送来的家具摆设也规整妥当。
见她们的车马到了,曹旭主动到后面帮忙搬运,赵刘氏则恭谨地跟在闻鱼后头,看着她从车里接出来一个带着面巾,不良于行的女子。
等人都下来,闻鱼指了指被闻池背着的碧珠,介绍道:“这是碧珠,以后宅子里的事儿都归她管,只是她如今有伤在身,就要劳烦你和阿双先照顾她一阵子!”
碧珠趴在小池身上有些不好意思,但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大方道:“赵妈妈,以后就有劳你多帮衬了!”
赵刘氏哪里敢托大,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只要能帮着伺候好两位公子,都是我该做的!”
闻鱼头朝曹旭点点头:“这是曹旭,以后有什么事儿,你们几个多商量着来!别在这站着了,进吧!”
赵刘氏忙拉扯了一把曹旭,往后站了几步,等阿双拎着一个盖着布的鸟笼走过去之后,才默默跟上。
她和曹旭都是后被买来的,跟着来的这两个可是跟东家从一辆马车上下来的,孰近孰远,一观便知。
闻鱼主持过中馈,自然知道她这点小心机。
碧珠趴在闻池的肩膀上也笑了下,随即看到这一进的宅院,惊呼出声:“您、您怎么能住这儿?”
院门虽然擦洗一新,依然挡不住陈旧,两只铜环上还有些刷不下来的锈迹。
但进了院门后,反倒是看出了几分清雅来。
一进的院子,正房一明两暗两二房,东西各厢房两间,南面三间倒座房。青石板铺就的十字甬道连接整个庭院,正房门前右手边几颗石榴树正开着花儿!
可这也太小了!
她自幼跟着闻鱼,还从不曾住过这一进的小院子!
闻鱼不以为意,让闻鱼把她送到西厢:“咱们人不多,要那么大的宅子也没用!你以后和阿双住这边,小池和曹旭住东厢,赵妈妈晚上回家不住这,所以倒座房那边就改成仓库和药房,如何?”
碧珠立刻反驳:“这哪儿使得!奴婢住倒座房就行!这西厢还是留着当客房好了!”
她一个伺候人的,又不是谁家的主子小姐,哪能住厢房?
地方本就小,再不能让人说这家里没规矩不是?
闻鱼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戏谑道:“你觉得府上能留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