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又安淡淡的垂下目光,不疾不徐的抿了口茶水。

    把一个安分沉默的保镖形象展现的淋漓尽致。

    然而对面那两道目光总是若有似无的落在她的身上,含着隐隐的探究。

    一个是机敏善断、洞若观火的盛名刑警。

    一个是能言善辩、细察入微的金牌律师。

    换做一般人,早已坐立难安了。

    沈又安察觉到自己过分的淡定令这两位起了疑心,不过倒也不以为意。

    该吃吃该喝喝,至于疑心是他们的事,有本事掀了自己的老底。

    服务员敲了敲门,四位身着旗袍的服务员推着餐车走到四人身边,将餐车上的清蟹黄酒放在各自的面前。

    清蒸清蟹,最原始的烹饪方法充分发挥出了清蟹的草香,鲜美而又清甜,肉质细嫩,膏似凝脂。

    冰桶中经过降温的黄酒,注入杯碗中,酒色是透明而又清澈的琥珀色,色泽清醇,酒香浓郁。

    吃一口鲜嫩的蟹肉,饮一口清冽的黄酒,味蕾的极致碰撞,带来灌满喉舌的强烈至极的愉悦感,实乃生平一大乐事。

    在饮食上一贯挑剔的赫连衣也忍不住夸赞起来。

    “早闻春城的黄酒清蟹是一绝,只恨相逢太晚。”

    “俗话说秋风起,蟹脚肥,到中秋前后才是清蟹最肥最好吃的时候,会昌楼会推出清蟹王,那滋味更是终身难忘,到时候我做东,大家一定要给我这个面子。”

    冯月阳夸夸其谈。

    赫连衣挑了挑眉,目光不由自主被那道沉默的黑色身影所吸引。

    她动作慢条斯理却又不失利落潇洒,忍不住令人感叹……怎么会有人把螃蟹吃的这么……

    赫连衣在脑海中思索了半天,始终想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勉强、叫优雅吧。

    平常人吃螃蟹,常常是手忙脚乱,不甚雅观。

    她却从容利索、优雅至极,饮一口黄酒,颇有几分醉酒当歌的洒脱。

    赫连衣想,如果她去做吃播,那肯定会一炮而红。

    赫连衣忽然反应过来对她有些过分关注,低头要吃蟹肉时,才发现有些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