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天的沉淀,我决定跟妈开诚布公的好好谈。
逃家之事只有N茶君一人知晓,就连蔚宇瑄和昕琴都不知情,因为我知道,这件事必须独自面对,也不需要把事情Ga0得人尽皆知。
餐桌刚收完,妈站在流理台前洗碗,这几天她十分沉默,却少了平常那种锐利的气场,整个人像是一缕烟随时都可能飘散,就像现在,单单看着她的背影,就感觉一阵凄凉。
我不知道妈心里是怎麽想的,可从落寞的神情与背影,隐约能嗅出一丝自责与哀愁,让我看得不禁也心疼了起来。
於是我鼓起勇气,向前踏了一步。
「妈,对不起。」我提高音量,让声音足以盖住淅沥水声:「我把那件事忘记了。」
听见我这麽说,她的背影猛然颤了一下,双手的动作也随之停滞。
明明说得含糊却得到如此反应,可见情况就如同爸所说,恐惧是没有那麽容易就消失的。
想到此处,我更加懊悔了。
「我……从来都不想去理解你对我种种限制的原因,而你也不曾解释,是因为,怕g起我可怕的回忆吧?」
妈没有回话,也停下了手边工作,任凭水花四溅而没有余力处理。
我大x1了一口气,拿出最高诚意深深鞠躬:「对不起。」
当我再度抬头,才发觉妈已经旋过身看向我,神情带着以往不曾流露的……害怕?
莹莹颤动的双眸好似酿在水中,彷佛随时都会崩坏一般极度不稳定,和她一直以来强势霸道的作风判若两人。
回想起N茶君和爸说的话,他说我跟妈很像,都害怕失去,现在想来还真有一番道理。
我g起嘴角,以最坚定的目光对上妈那双充满不安与恐惧的眼睛,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打进她的心中:「但是,妈,我已经十七岁了喔!不再是当时那个没有自保能力的小nV孩,我希望能够自己做决定、勇於承担选择。」
说到此处,杜景翔的面容在我脑海闪过,让我不禁微愣,嗓音中也多了几分羞愧,就这麽忆起了黑历史:「虽然……也因此嚐到不少苦头,但这些都是让我变得更加坚强的基石,即使是失败的经历,因为是自己的选择而无怨无悔,妈,我想要的是无悔的青春,而不是一天到晚去埋怨别人,限缩自己的视野。」
「你……」妈终於开口,但嗓音却十分沙哑、还带着犹疑:「对於我做的事,真的那麽厌恶吗?」
她垂着眼帘没有看我,字字句句好似y从身T里挤出来的,耗费了极大的力气,由此可知,争吵让我们都深感疲惫,对事情更是一点帮助都没有。
「你做的那些事,让我感觉到我不被信任。」即使知道妈听见了可能会伤心,我还是坚持把最伤人的实话说出,果然,妈激动得不能自己。
「我只是想保护你!」她的双眼布满血丝,泪珠从眼角滑落:「那一次……我差点就要永远失去你了……我只是、只是想让你……过得更好!」哭腔让她的话变得模糊,可我却能清楚明白她想说些什麽。
「飞扬,你是我的nV儿啊,我是多麽的想要相信……可是,我无法克制自己……」妈哭得整张脸都胀红了,身子无力的靠着流理台缓缓滑落,我赶紧上前,紧握住她颤抖不已的双手。
这幕让我想起N茶君,对於安慰他人,他总是很有一套,那麽我呢?我能做得跟他一样好吗?
即使心存疑惑,我还是得做,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是我的母亲,是我这辈子最需要好好G0u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