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在齐睿风和宋挽凝离开后,独自一人坐了许久,然后才起身,去找葛氏。

    葛氏见到定远侯时,心里隐隐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实在是这会儿的定远侯瞧着有些让人心惊肉跳,胆战心惊的。

    定远侯那双布满细纹的眸子漆黑深邃一片,当那双眸子盯着你时,会让你产生一种幽冷胆颤的感觉,这种感觉实在不是很好。

    葛氏还不知道徐青松跟定远侯说的那些话,她只是敏锐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太对一样。

    葛氏紧张地吞咽口水,小心翼翼道,“侯爷,您怎么了?难道还是为了忠勇伯府和徐家的事情生气?他们家不是都已经付出代价了?要是侯爷还是不高兴,大可以再狠狠报复。”

    定远侯移开视线,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在葛氏的胆战心惊中,缓缓开口,“方才徐青松来过了。”

    葛氏有些不明所以,她完全想不到徐青松出卖她,将那些事情全都说了。

    “徐青松忘恩负义,禽兽不如,不念结发之情,竟对明玉下毒手。这样的畜生,侯爷无须跟他一般见识。”葛氏自以为找到了定远侯发怒的原因,倒了一杯茶,递给定远侯。

    “徐青松跟本侯说了一些事情。”定远侯并没有接葛氏手里的茶,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再次扫向了葛氏,“徐青松跟本侯说了他当年是如何娶到明玉,还有为何明玉和萱儿两个在徐家受了那么多年的苦,为何本侯一点消息也没有得到。你知道徐青松都说了什么吗?”

    葛氏差点没能端住手里的茶杯。

    徐青松他——他——他不会全都说出来了吧!?徐青松疯了不成!?

    葛氏在定远侯的注视下,差点有拔腿逃跑的冲动,好在她忍住了这种冲动,只是端着茶杯的双手,开始颤抖起来,茶水从茶杯里溢出,流到了她的手上。

    葛氏紧张地吞咽着口水,喃喃道,“侯——侯——侯爷,徐青松那样的畜生,他说的话哪里能信呢?侯爷别将他的那些鬼话放在心上,没一句准的。”

    定远侯皱起眉头,“你说徐青松的话没有一句准的?可是这一次,真的,本侯相信徐青松绝对没有说谎,他的每个字每句话都是真的。可就是因为知道徐青松的话都是真的,本侯才更加生气啊!你知道徐青松跟本侯说什么了吗?”

    葛氏无比希望定远侯能别再开口,最好能直接捂住定远侯的嘴巴,那更是再好不过。

    只是葛氏不敢,她也只能继续由着定远侯开口。

    定远侯的眼神倏地变得锐利无比,犹如出鞘,锋芒毕露的宝剑,散发着寒芒,“徐青松告诉本侯,他当初能娶到明玉,还有他之所以敢折磨明玉和萱儿两个,以及明玉和萱儿在徐家受苦那么多年,我却一无所知,这都多亏了你啊!”

    轰隆!轰隆隆!

    葛氏只觉得耳边顿时响起了无数惊雷,差点把她炸了个外焦里嫩,这时候,葛氏反倒是无比镇定,“侯爷!您怎么能相信徐青松的那些鬼话呢!徐青松是在胡言乱语!他这是故意的,他就是因为恨侯府,所以才故意污蔑我!侯爷,您不能相信徐青松的话,要不然就中了徐青松的诡计了!”

    定远侯冷眼瞧着眼前惊慌失措,不断慌忙辩解的葛氏,心里只觉得悲哀一片,他好像真的从未看清过葛氏的真面目。

    蓦地,定远侯忽然想起徐青松对他说的,他就是一个睁眼瞎,因此才看不清葛氏的真面目。好像徐青松的话真的蛮有道理的,他可不就是一个睁眼瞎吗?

    “狡辩的话就别再说了,本侯不想听。本侯跟你说这些,只是想对你说,对于徐青松的话,本侯都信了。”

    葛氏差点想惊慌出声,可死死忍住了这种冲动,面上悲戚一片,无比哀伤,就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可怜之人,“我没想到我与侯爷多

    年夫妻,竟然比不过徐青松的几句挑拨之词。罢了,既然侯爷信了,那想必我再说什么,侯爷也不会听,那我也没必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