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凝看着赵氏一副“我是为你们好,你们别太感谢我”的模样,不禁笑了。
世上还有这样无耻的人,明明是推人入火坑,偏生的还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施恩表情。这真是太令人恶心了。
宋挽凝白皙的小手拍了拍裙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清丽面容上的嘲讽消失得无影无踪,面色沉静得如一波死水,“大伯母的好意还是留给别人吧。我不需要,我更不会代替大姐嫁给定远侯府的二少爷。”
林氏伸手紧紧抓着宋挽凝的手,她抓得很紧,抓得宋挽凝都有些疼,令她不禁蹙起了蛾眉,但她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林氏喷火的双眼死死盯着赵氏,赵氏被盯得后背紧紧贴在椅背上,心里隐隐有些发慌,“我是绝对不会让我的女儿嫁给定远侯府的二少爷!大嫂你就死心吧!”
宋挽凝心里一暖,在她的印象里,林氏可从未如此硬气地说过话。
都说为母则强,看来这话不假。当别人要伤害她的女儿时,林氏也会如刺猬一般狠狠扎向敌人。
宋国良沉声说道,“我跟夫人的意思一样,是绝对不会同意让挽凝嫁给定远侯府的二少爷。”
赵氏见宋国良和林氏两个油盐不进,就连宋挽凝一个小丫头也不好对付,于是将目光投向宋国忠。
宋国忠这会儿早就什么脸也没了,根本不跟赵氏对视。
气得赵氏在心里骂了宋国良好几声“废物”
赵氏猛地起身,拉着宋挽玉跪在正中间。
地板上是大理石砖,赵氏的动作很急,当膝盖与大理石砖猛烈接触的那一刹那,滋味儿真是不用说了。
赵氏还能忍,宋挽玉姣好的面容扭曲一片,倒吸了一口冷气。
“母亲,二弟他们也太无情了!他们是非要逼着挽玉嫁进定远侯府守活寡啊!他们怎么能这样狠心!母亲,我们大房的人真是没法活儿了!我们怕是要被二弟他们挤兑死!
与其如此,好不如现在我就带着挽玉找根绳子上吊,勒死自个儿得了!挽玉啊!娘可怜的挽玉啊!咱娘俩儿一起死,黄泉路上也有个伴儿啊!”
不知情的人看到赵氏和宋挽玉抱头痛哭,怕是都以为她们二人受了天大的委屈呢!而宋国良等人就是逼迫赵氏和宋挽玉的恶毒之人。
宋国良被赵氏的无耻,还有颠倒黑白气得浑身颤抖。
林氏也同样气得不行,可她嘴笨,不知该如何反驳赵氏。
宋挽凝等赵氏的哭声小了一点,这才开口,“大伯母的话可真是有意思。定远侯府的婚事,可是你忙活了好几个月,好不容易才为大姐找到的。
怎么,如今发现那位齐二少爷的身体不好,于是就后悔了。可是偏生的又舍不得定远侯府这门好亲事,就想到让我代替大姐嫁进定远侯府。大伯母,你的如意算盘是不是打得太好了一点?
或者说,你把我们二房的人都当傻子,看不出你的意思?”
宋挽凝一番话真真是将赵氏里里外外所有的算计,还有皮都给扯出来了。饶是以赵氏的厚脸皮,一时间都有些受不住,只用那刀子似的眼神瞪着宋挽凝。
宋挽凝看着赵氏一副“我是为你们好,你们别太感谢我”的模样,不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