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节骨眼上,忠勇伯自然懒得因为这些小事跟忠勇伯夫人计较。

    很快,身穿宝蓝色直缀的丁崇良进来了。

    丁崇良今年十六,长得颇为英俊,眉清目秀。

    忠勇伯夫人一看丁崇良那张脸,心里就腻歪得不行,因为丁崇良的相貌是随了他的生母。

    忠勇伯将屋内的下人打发下去,开门见山地直接问了丁崇良。

    丁崇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眼底慌乱一片,着急道,“父亲都是从哪里听到的谣言?儿子哪里会做这样的事!天地良心啊,儿子——”

    忠勇伯抬手打断丁崇良的话,“你这些话,我不想听。你就跟我说说你最近一直为何写这些题目的文章。这些题目都是从哪儿来的?”

    丁崇良回答,“是儿子的先生——”

    “哪个先生,你说出来,我这就找人去问。”忠勇伯几乎是将丁崇良所有的路都给堵了。

    忠勇伯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深,重重一拍桌子,大怒道,“我原以为你是个好的,不曾想你竟胆大包天,干出这样混账的事!你还把自己当伯府的人吗?你——”

    忠勇伯夫人在一旁暗暗勾起嘴角。

    “还不把一切都说出来!?莫非你要我大义灭亲,舍了你不成!?”忠勇伯既心疼儿子,又在意伯府的百年基业,不能不说重话。

    丁崇良严格说起来连齐恒都不如。

    齐恒好歹活了那么些年,吃了不少的盐,经了不少的事。再如何,齐恒也比丁崇良能抗一点。

    丁崇良被忠勇伯的大义灭亲个吓到了,猛地跪在地上,艰难地将事情都说了。

    到最后,丁崇良忍不住说了一句,“父亲,牛通说了那试题只卖给了儿子,那——”

    忠勇伯怒气冲冲地打断丁崇良的话,“你给老子闭嘴!牛通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的脑子呢?我看你的脑子里全是一堆稻草!”

    忠勇伯现在深深怀疑眼前的人不是他出色的儿子,他的儿子怎么可能蠢到这地步呢!可事实却是眼前的人就是他的儿子,这实在是再讽刺不过。

    忠勇伯深深吸了两口气,将心头的怒火压下,开始不断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忠勇伯夫人挑拨离间,煽风点火的声音还不断在忠勇伯的耳朵边响起,“伯爷,这可是大事呢。万一闹出来,咱们伯府可是会遭殃的。要我说,现在最好的法子就是赶紧将一切禀告给皇上。皇上看咱们的认错态度好,想来就——”

    忠勇伯横了眼忠勇伯夫人,“你给老子闭嘴!你就这般容不得良儿?良儿就算是庶子,可也要喊你一声母亲。你的《女戒》《女则》都读到哪儿去了?还有你以为现在是你争风吃醋,小肚鸡肠的时候?这件事牵扯的东西多了,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忠勇伯实在是不想理会忠勇伯夫人,在看到跪在地上的丁崇良,一时间不由更加郁闷。

    忠勇伯夫人被骂,脸上立时一阵红一阵青,最后恨恨一甩袖子,“好!好!好!反正在伯爷眼里,我什么都是错的。伯爷说这件事不简单,这我承认。

    这次乡试的主考官可是牛志同,题目泄露也是因为他。牛志同可是三皇子的亲舅舅,还是三皇子的岳父大人呢!我若是伯爷,我就会将这一切都一五一十地禀报给皇上,起码能让皇上对三皇子不满,这难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