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睿风说着,眼底竟隐隐有晶莹的泪光闪烁,似是想到什么令他心疼难受的事,眼泪竟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落下。

    齐睿风抬手,飞快将落下的眼泪擦掉,“祖父,表弟曾经跟我说过一句,他不想再被人欺负,不想再被人糟践。要达成他心中所想,那他就只能掌握权势,站到别人不能欺负他的位置。”

    定远侯听着齐睿风的话,抓着椅子扶柄的手蓦地松开,整个人靠在椅子的后背,悲凉地闭上眼睛,长长叹了口气,“那你呢?风儿,我对毅儿看走眼,我还能想得通。毕竟毅儿大多时间都在皇宫,来侯府的时间很短。可你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我发现我却对你看走眼了。这是不是一种讽刺?”

    事到如今,定远侯哪里会不清楚他真的从未看清过齐睿风,这个孙儿,可能远远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定远侯猛地睁开眼睛,双目如电,眼底精光烁烁,灼灼逼人。

    齐睿风的视线与定远侯相撞,嘴角一勾,“祖父想说什么?是不是很生气我一直在欺骗你?祖父,我很想问,我不欺骗你,可以吗?自从我父母去世,还有我大哥也去世了,您知道我的日子有多难过吗?

    葛氏和二房对我虎视眈眈,因为我是他们夺取侯府爵位的绊脚石,他们对我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我若是不示弱,我若不是一个病秧子,我怕是真的早就没命了。葛氏他们不会允许我活着的。”

    听齐睿风如此说,定远侯的心里涌起的怒火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力,他双手覆盖在脸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你就这样不相信我?难道我这个祖父还护不住你吗?”

    “我相信祖父是疼爱我的。但是我不相信祖父。因为祖父你太重情了,对我有情,对葛氏,对二房也同样有情。祖父你在其他方面很是果决,可是一旦涉及到家人,你就真的太优柔寡断了。”

    “我一旦跟您将事情说破,您信不信,葛氏会不计一切代价除了我。我赌不起,我不能输,因为一旦输了,我的命就没了,还有我的弟弟,我的侄儿也一样会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