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他长腿迈下,那姿势是想把她从车上抱下来。
席欢趁势脱离他的怀抱,头也不回地往别墅里走。
陆聿柏站稳脚跟,手还下意识保持着圈她腰肢的姿势,盯着她离开的背影半晌,扭头吩咐,“查章雷。”
“是。”叶进颔首,毕恭毕敬,待目送陆聿柏进入别墅内,他才重新上车着手调查。
席欢已经进浴室了,别说被章雷隔着头发亲了一口,就是被那几个男人拉拉扯扯,她觉得浑身都脏。
细密的水珠从花洒里落下,打在她身上,雾气缭绕笼罩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门外有脚步声,是陆聿柏,在浴室门口停留片刻就进屋里去了。
她把浴室门反锁了,他连试都没试,直接拿来钥匙开的门。
隔着雾气,她乌发上淬着白色的泡沫,细白又嫩的脸颊和天鹅颈,愈发显得肿起的半张脸瘆人。
他扫了一眼,沉眸深处是骇人的冷,“尽量别沾水,等会儿冰敷一下,上点儿药。”
“早晚能消。”席欢拗着劲,他的关心,远比不上给她出气让她心里舒服。
陆聿柏站在那儿,身姿挺拔,白色的衬衫挂了一层水雾,“明天晚上,有酒会,你代表陆家跟我妈一起出席。”
感情,是不想让她在酒会上丢脸,才关心她。
席欢转过身,冲洗头上的泡沫,没吭声,甚至连让他出去,不然她洗澡不自在都不想再说。
乌发宛若瀑布,被水冲的垂直在身后,漂亮的蝴蝶骨若隐若现,头发紧贴在细腰上。
身后的目光逐渐灼热,水声伴着明显的呼吸加快。
不过陆聿柏没做什么,见她快洗完就下楼拿冰块,还有药箱。
以前席欢经常跟着陆母出席酒会,但自打三个月前她跟陆聿柏隐婚,陆母可能是生气,就没再带过她。
这是第一次,也没给她打电话,而是让陆聿柏转告。
她无法拒绝,也不可能赌气顶着这张脸,让陆家丢人。
但她没有享受陆聿柏难得的主动‘关心’,而是拿过他手里的冰块自己敷,坐在飘窗上一边看外面漆黑的山头一边敷。
敷了二十多分钟,肿胀感明显消除之后,她把有些化了的冰块丢了,擦了一层白色的药膏。
那时,陆聿柏已经洗完澡上床,床头只开了暗灯,短发碎在额前,比起西装革履的样子,此刻多了一份平易近人。
他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折射出手机屏幕,似乎是在处理一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