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佳怡是三班的班长,着急忙慌地跑去了办公室,“老班老班不好了!张扬被王一晨打出血来了”,李老师丢下了手中的区优质教师报名表,跟着杜同学一起跑到了班上,看到张扬在地上躺着,额头流了很多血。颇似王者范的王一晨,像打赢了一场胜仗似的站在了被同学包围住的圈子里。“快,先把张扬扶到一楼的卫生处!”
张扬在杜班长的搀扶下去了一楼的卫生处。“你们都回到座位上,马上就上英语课了,王一晨,你跟我出来一下。”,“为什么要打张扬,张扬是好同学,不会先动手的,我就不听你推卸责任了,你跟我说一个打他的原因。”“我打他,是因为他活该,我让他丫的帮我捡个东西,他都不愿意,跟我装大爷呢,我就要打他,不仅是这次,以后我见一次我打他丫的一次。”,嚣张的气焰似乎燃到了正在上英语课的同学们,同学们不再念着嘴里的英语单词了,而是聊起了王一晨为什么会这么嚣张,有说他爸是大公司的老板,也有的说他是班主任的亲戚,所以才敢肆无忌惮,众说纷纭,“都安静,我们接着听下一段听力!”,班上缺了班长的震慑,一时就这样乱了套。
被气到了的班主任,用手狠狠地拍了拍窗户,同学们这才安静下来。“你收收你的公子威风,这是学校!不是你家的后花园啊,张扬也不是你家的保姆,可以让你任劳任怨,你还敢带甩棍到学校来,你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张扬现在去卫生处包扎了,一会我会打电话给你家长,你们带着他去医院检查检查,没事还好,有事的话,不仅是你,我也跟着完了。”
楼下的卫生处正在进行着简易的消毒包扎,杜班长不忍心看这血腥的场面,把头微微地测了过去,听着张扬时不时的呻吟。张扬知道终究会被王一晨报复的,在江州市,外地人终究是会低人一等。在王一晨这种娇生惯养的家庭里,传播的也都是排斥外地人的理念,他能做出大庭广众用甩棍打自己的头,想来也是不会让人觉得很惊讶。
“你这个伤势比较严重,班长,你去楼上把你们班班主任喊下来,我得跟她通个气,知会一声。”,“好,我这就上去!”,杜班长跑了起来,虽说班上同学都穿着一样的校服,张扬在心里却觉着这个小女孩很漂亮,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又或者是因为她第一时间救了自己,扶着自己来到了卫生处而生出的感激之情吧“
班主任带着王一晨来到了卫生处,你们两个先去外面等着,张杨扶着墙走出了卫生处,门啪的一下就关上了。“李老师啊,这次你们班的王一晨可是捅了大篓子了,以前听说你们班王一晨嚣张,也没想到他会这么下死手啊,你赶紧联系他们两个的家长吧,赶紧去江州第一医院看看,现在离放学还有一会,早点解决吧。”,“已经联系过了,都在赶来的路上,我也是真的倒了霉了,哎,这次评优,我恐怕也是凉了,还有几年就退休了,临了临了还出了这一档子事。”
校门口,一辆黑色奔驰上着江A的车牌,这在江州市,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有钱人的车牌。在后面的是骑着自行车的女人,正是张扬的母亲,老师在电话里没有说明是什么事,可把张母好一顿着急,以为是自己的孩子在学校调皮惹是生非,毕竟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过班主任打电话,离家这么近的路程,在那时张母的心里,已是千里之远。
王一晨的父亲离医务室还有几十米的距离,班主任便小步跑着去迎接,王父也是慢悠悠地走着,两人一起走到了教学楼下,班主任回头看到了张母,也只是远远地向张母挥了挥手,张母一度小跑。
三人终于聚在了一起,张母开口便是训斥着张扬的不好,让眼前的这个班主任放过张扬这一次,给他一次机会,下次不会再犯。殊不知,张母此时应该是受害人的母亲。
“没有没有,张扬被同学不小心碰伤了,现在在医务室,我把你们二位家长喊过来是想让你们协商一下,看这事怎么个处理”。话音刚落,张母便开始担心起了自己儿子的安危。江父便清了清嗓子,与张母据理力争,“你家孩子肯定是惹了我儿子,不然他不会动手打你家孩子的,我家一晨向来是好孩子,不会做这种没有素质的事情。”,“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家孩子成绩虽然说不上好,但也不是那种坏孩子,在班上也从来没有惹过事情。”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江一晨似乎是跟自己的父亲有着某种心灵感应,从不远处的医务处跑了过来,他哭了,江一晨这种混世的小赤佬竟然在自己的父亲胸前哭了起来。
一时之间,班主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是该主动站出来,将此事说明,反驳着江父的错误言论,还是息事宁人,趁早和稀泥,解决这事,以免影响到自己评优,要知道,评优成功后,今年的奖学金可就多多了。几番周全后,提出了先看病为重。“江一晨,你先去我办公室等着吧,等你父亲他们回来”。江夫带着张母和张扬坐上了自己的黑色奔驰。其实江夫是了解自己儿子的性格的,从小都是混世魔王,绝不是善茬,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他不得不去抹黑张扬,好去保全自己的脸面,以防他人说自己教子无方。
到了医院,拍了CT后,医生说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静养,江夫这下子着急了,生怕张家人会报警,于是态度立马软了下来,说着自己儿子的过错,并表示自己会负责医药费用,不会让张家人吃一点亏。”这不是吃亏不吃亏的事情,我儿子现在被你儿子打了,你家儿子一声道歉都没有,我家儿子就是什么好欺负的吗”,随后张母打了电话给正在干活的张父,让丈夫赶紧来医院一趟。
张扬平静地看着这一切,似乎整个人都显得很淡然,觉得自己并无大碍地他坐在了医院的长椅上,等待着父亲的到来。江父不停地跟张母进行软磨硬泡,似乎是想拿出闪电战的气势,来结束这一切。
张父没有骑摩托车来,在医院门口等候的众人,看着张父从一辆出租车上急忙忙地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