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青骨扇开眼前迷雾,却发现自己并不在吊桥之上,而是坐在金玉楼的大堂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
她起身四顾,却发现此时的金玉楼,虽仍旧富丽堂皇,并不像她所见过那般处处错彩镂金,精美大气,陈设也略逊一等。
堂倌、掌柜,也都不相同,唯有场面依旧热闹,高朋满座,歌舞升平。
既然来此,必有缘由,伏青骨重新坐下,耐心等候。
堂倌上前问道:“这位客官,光坐着也无趣,可要上酒菜?”
伏青骨想了想,问道:“可有醉仙酿?”
“醉仙酿?”堂倌摇头,“咱们这儿没有醉仙酿,倒有三浮酿,是咱们浮梦楼的招牌,客官可要来一壶?”
“浮梦楼?此处不是金玉楼么?”
“金玉楼?客官想是认错了,小的在鲁县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什么金玉楼。”
伏青骨心里有了猜想,对堂倌道:“那便来一壶三浮酿,再配两碟下酒菜。”
“好嘞,一壶三浮酿,两碟小菜——!”堂倌备菜去了。
伏青骨坐定,再次尝试联络白虺,却依旧无果。
酒菜很快便端上来了,伏青骨自斟自饮,三浮酿清冽甘美,倒不比醉仙酿逊色。
三盏酒下肚,台上换了歌舞,舞姬一身素青,绫袖一抛,琴曲便起。
伏青骨手一顿,放下酒盏细听,是一曲《迎仙客》,她寻声望去,见戏台旁的屏风上映着一道身影。
一舞结束,一曲终了,台下一片欢呼。
那舞姬本想再舞一曲,一人却忽然冲上台,朝她扑抱过去,将她压在了台上。
台下有人惊呼,有人起哄,掌柜忙让堂倌去拉,一人却比堂倌先一步,将那酒客拉开。
伏青骨定睛一看,正是那三郎,却又不是那个三郎。
他还没瞎。
舞姬从地上爬起来,手忙脚乱的扯着衣裳,满脸泪水地躲到三郎身后。
“别怕,你先走。”三郎抬手护着她,让她先离开。
可酒客却再次扑上前,从三郎身后拖出那舞姬,“敢走?一个伎子,都登台卖身了,还装什么清高?留下来陪本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