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越描越黑。
阮无痕有些绝望的发现自己说秃噜嘴了,只见姬琅缓缓望向他,轻声道:
“师兄您不是……没看到吗?”
完了。
阮无痕平常惯会装模作样,可此时却也想不到该用什么话来回了,只好迁怒起了并不无辜的罪魁祸首。
他装作没听见姬琅的话,对花妖冷冷的道:“将其他弟子放出来。”
花妖也不知情形为何一下变得忽然严峻起来,只好哆哆嗦嗦的依言照做,企图保住小命。
弟子一个接一个的被从小世界放了出来,阮无痕像模像样的去探他们的神识,却听姬琅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低声道:“抱歉,污了师兄的眼吧。”
阮无痕动作一停,忽然感觉心中被什么撞了一下,涌出一股难言的滋味。
说是设身处地,但若是没经历过,估计没有人能切身的体会到旁人处于这种境地的感受,阮无痕也一样,他比别人多的,大概是陪着姬琅从头走到尾的所见所闻而已。
但只是这样,他也不敢想象当时那个小孩子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在拿起砖头砸下去的那一瞬间,他是否有过半点的犹豫。
也许是因为有一层师兄弟的关系在,又也许是因为小时二人见过面,总而言之,他对姬琅是无法用一个铁石心肠的陌生人的眼光去看待的。
于是他咽下了已冲到咽喉的场面话,轻声道:“没有。”
姬琅看向他。
阮无痕斟酌着言语,难得说了几句像样的人话:“我儿时不曾受过苦难,大抵无法理解你。不过现在总有我,或者师父,还有逍遥宗,我们都能护住你,所以……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姬琅沉默了半天没言语。
阮无痕心中暗暗琢磨,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想的……唉,让他温言软语的捅人软刀子他在行,哪这么慈善的哄过人?
就在他以为姬琅不会有回应时,姬琅忽然叫住他:“师兄。”
阮无痕听他道:“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阮无痕:“……”
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他心中飞快的思索起来,他少年时长相虽与现在差不了多少,但姬琅也只见过他两面,还是在那么小的时候说不准连他长什么样也早就忘了,于是便装作没听懂的模样道:“见面你是说昨天”
姬琅深色的瞳孔有些晦暗不明,像是有些失落,良久道:“无事,许是师弟记错了。”
阮无痕也只好顺着话头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