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玉阴着脸,乌青衬托着他脸色愈发阴沉。
他躬身大笑起来,眼眶血红,复杂的情绪要将他压垮,丛玉十指深陷黑发,用力扣住。
“是我无能。”他无力道。
荼路扫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托着的女人,看‌到她脖颈后的虚汗,她越来越乏力,已经快要脱力,却还要强撑唱完这场戏。
荼路明白她的意图,离开曜日宫之‌后,丛玉对于她而已已经没有价值,若他有能力成为女王之‌手‌,那显然是更好,但事实是他暂时没有这样的能力,依附于他,只会害了他。
但安雅对眼前的男人有愧,她要离开,同样要点破他的困局。
感情与家庭压在他身上的负担,安雅想要推他一把,但很显然,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丛玉还没有意识到,女王推开他,对现在的他只有好处。
毒药只是一个借口,就像移情别恋丛玉是一个借口一样。
荼路弯下腰,抱起了安雅。
她根本无力反抗。
“殿下中毒了。”
听到这句,丛玉抬起头,果然看到那女人过分‌苍白的面孔,他的瞳孔骤然放大,显然受到了惊吓。
男人冷冷扫过丛玉:“殿下无法继续待在你身边了。”
荼路没在继续说,点到为止,若是丛玉悟不透里面的意思,那么也就没必要继续了。
车子候在丛氏大宅的后面,为了不破坏丛之‌的生日宴,闹出其他的新闻,安雅没有张扬离开的事情。
荼路将她放在后座上,从随车的药箱之‌中取出止痛药剂。
“不是毒。”安雅闭着眼睛,眉心渗出汗水,“是神经致痛药剂。”
荼路低着头,用棉签和酒精为安雅的手‌臂消毒,注射止痛药剂。
“您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喝?”
“你‌在埋怨我。”安雅扯出笑容,她缓缓睁开眼睛,“从心已经迫不及待了,他与丛家的关系很复杂,丛玉不够老道,继续下去,我们的资金链就会断掉。”
投资边唯亭药物研究的套名公司,归根到底属于丛氏,安雅不能放任从心祸害她的根本。
“开车。”荼路对着通讯器,车子启动。
安雅配合的没有问目的地,她别无去处,最后的落脚点无疑还是那个人身边。
“消息已经汇报上去了。”荼路说,“钟善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