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秀婶儿和陆有财都在字条上盖了手指印,简初桐才跟他们一起去看狗剩。
狗剩此时已经烧得神志不清了,她往四周望了望,疑惑地问道:“大夫开的药呢?熬给他喝了吗?”
秀婶儿抹眼泪的动作一顿,眼神飘忽没敢看她,哭声倒了更大了些。
简初桐:“???”
她难以置信地道:“难不成你们没带狗剩去看大夫?”
在她的眼神下,秀婶儿低着头呜呜呜地抹眼泪,陆有财直接找个借口出了屋子。
半晌,陆有根尴尬地说道:“其实刚入夜那会儿就想带狗剩去镇上看大夫了,只是天色实在太晚,我们赶到镇上医馆也关门,去也是白去,便想着明日一早赶去。”
秀婶儿也哭着道:“当时狗剩从你家回来后就醒了,只不过一直喊冷,洗过澡之后我们给他盖了三床被褥,想着发了汗就好了。我们庄户人家,平时都这么干的,谁想到半夜狗剩就一直喊冷,怎么叫都不醒。”
简初桐:“……”简直愚昧无知!太无语了!
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原先想着给他喝了药再做物理降温,现在只好一边做物理降温,一边给他喂水了。
一开始狗剩根本不知道吞咽,大冷天的将秀婶儿急出了满头大汗,最后简初桐让她用嘴喂。
好在效果还是有的,慢慢地狗剩会自主吞咽了,秀婶儿夫妇两人当即又哭又笑。
几人熬了一夜,狗剩身体上的温度终于没那么高了。天一亮,陆有财便抱着他,与秀婶儿一起到镇上。
简初桐也在村民们惊疑、探究、看好戏的眼神下回到了自己家。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简初桐发现陆嘉之的屋子竟亮着灯。
她内心惊奇地想,埋头苦读了一晚上?
正这般想着,那边的窗户就突然打开了,他手上果然拿着一本书,双眼熬得通红,眼下挂着青黛。
两人四目相对,皆愣了愣,陆嘉之有些不自然地将书本放在桌案上,轻咳了一声,“回来了?”
简初桐目光落在他的书本上,“嗯”了一声。
空气突然安静了几秒,简初桐想起自己要先洗个澡,“昨天夜里折腾出了一身汗,我去烧点热水。”
陆嘉之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奇怪,似乎想说什么。
然而在简初桐的目光下,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朝她颔首,“去吧,我再看会儿书。”
说完也没关窗,就着晨光在窗户边用功。
简初桐满脸摸不着头脑的神情进了厨房,一眼便望见那散发着热气的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