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燕王坐在床榻边上由着玉奴跪在地上伺候他穿鞋。
昨夜被伺候得舒服,燕王难得有几分兴致与玉奴闲聊,“可有本名?”
玉奴这名字一听就是楼子里的花名,不是什么正经名字。
玉奴摇了摇头,回道,“他们一直都这么唤奴。”
燕王便理所当然得觉得玉奴不是什么良家出身,约摸自小就生长于花楼。
“本王给你赐个名字,从今天起你就唤问玉吧。”
唤什么对玉奴来说无甚所谓,他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玉奴边谢恩边想,肯给他赐名,燕王这算是把他当作私有物了吧。
“好好跟着嬷嬷学规矩,别成天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子!”
燕王穿戴整齐,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玉奴面无表情得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腿上的灰尘,想道,原来,燕王不喜欢懦弱的。
燕王离开不久,负责教习他的李嬷嬷就来了。
李嬷嬷约摸五十左右的年纪,国字脸,丹凤眼,板正严肃,干净立正,见着他先规规矩矩得行了一礼,“问玉公子安。”
听添福进宝说李嬷嬷原是太皇太后身边的大宫女,燕王开府时被太皇太后指给了燕王,负责管理他的后院,是燕王府的老人了。
问玉哪敢受她的礼,忙虚扶了一下,“嬷嬷客气了。”
问玉不肯受礼,李嬷嬷也不强求,一板一眼得说明了来意,“奴婢奉王爷之命来教习公子礼仪和规矩,若有得罪之处请公子见谅。”
这先礼后兵,让问玉对李嬷嬷的忌惮又加深了几分,但场面话总还要说到,问玉笑着对李嬷嬷说,“一切听从嬷嬷教导。”
李嬷嬷点了点头,便让他脱衣验身,“公子,这是宫里和王府选人的规矩,您已经被王爷收房,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这让问玉有些无所适从,抓着衣服迟迟不肯动手。
李嬷嬷又重复了一遍,“公子,请您宽衣。”
“您若觉得不好意思,可以摒退左右。”
问玉本就有些怕这般年纪又严厉的妇人,更不肯与她独处,说道,“添福退下吧,进宝留下。”
内室里,进宝侍立在左右,问玉在李嬷嬷的注视下,抿着唇,一件一件,脱光了身上的衣物。
李嬷嬷面无表情,例行公事得戴上了蚕丝手套,先捏开他的嘴,左右看了看,说道,“牙齿洁白,牙口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