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对我的消极态度不怎么满意,“说点有意义的内容,除非你立刻就想开始下一次。”
“……我出生于民国期间,因为战争的缘故,和父母一起逃难离开了自己的祖国。”
……我承认他的威胁很有效,我把脸埋进枕头,不得不和他聊起了自己从未告诉过任何人的过往。
其实一旦开口了,倒也不是那么的难,虽然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倾诉的人,不过还是很流畅地说了下来。
“那时候我只是一个小女孩,我有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那是个很艰难的时期,父亲变卖了所有家产,给了一个美国人一大笔钱,让他带着我们全家偷渡离开。”
“我的能力其实很早就已经产生了,在我懂事之后,我总是能够精确找到别人刻意想要藏起来的东西,找到大家的秘密,发现他们的不堪之处,因此周围的所有人都有点害怕我,后来我就尽量不展现出自己的能力,让大家渐渐淡忘了我‘不正常’的地方,像个普通孩子一样。然而在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们的船被日本人在海上拦截,躲在货仓里的人们都被发现,他们把父亲和弟弟当场拖出来杀死,母亲和我被抓住带走……为此我不得不和双亲说了这件事,他们并不愿意相信我,甚至厌恶地认为我在说不吉利的话,强迫我改口。”
我停顿了一下,虽然想起这些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但依然自嘲般笑了笑道,“……他们以为那样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多么天真不是么?但事实上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逃走的机会只有一次,我们提前得到消息,日本人要过来了。因此他们把无论我如何都不肯上这艘船的我丢在了码头,带着弟弟离开了。”
“哦,然后呢?”
DIO露出了感兴趣的笑容,他把我搂在怀里,轻轻啃咬着我的脖颈,愉快地问道,“他们都死了吗?”
“……死了,您好像对此很高兴?”
“那样的家人,都死掉不是好事吗?我想你也了解到了,我毒杀了我的人渣父亲,那可是我短暂的人生中所做的唯一一件好事。”
他的尖牙刺破了我的脖颈,轻轻舔舐着渗出的血液。
“你的能力是一种天赋,你应该为此感到自豪,因为你与那些凡人是不一样的……”
……类似的话某位秃头的教授也这么说过,我们是进化的变种人,变种且自豪。
我忍受着那种奇妙的疼痛中带痒的酥麻感,又继续道,“……不能说是好事,因为我其实并不怨恨他们,只是觉得有些遗憾,对于那样的结局。因为我在上船前说的那番话被很多人听到,有人为了活命,向日本人供出了有个有特异功能的儿童,我就被带走了,送进了非常特殊的研究所,那里有不少和我一样的孩子,而不同之处是他们都被注射了各种实验试剂,像是试验品的小白鼠一样,每天都有人发疯,每天都有人死去。”
“后来呢?”
他打量着我道,“你活下来了,并且现在似乎还过的不错。”
我要是过得不错的话就不会遇上你了……我暗暗腹诽了一句,感慨地回忆道,“谁不喜欢这样的能力呢?我就像是一个预言家一样,他们用仪器增幅了我的大脑,一直让我预测一些关于战争的事情……如果我故意说谎或者出错的话,他们就会用惩罚我,让我痛苦和尖叫,那种监狱一样的生活持续了很多年,我一直试图逃跑,但我的危险直觉又在不断阻止我,告诉我怎么避过灾难。注射实验血清的孩子们陆陆续续都死了,但无论死去多少孩子,都不断有更多会补充进来,只有天生具有超能力的我活着长大了,后来,终于有一个男人过来破坏了这个研究所,他干掉了里面所有的研究员,带着我离开了这里。”
“哦?那个男人是谁?”
DIO露出了相当感兴趣的表情,不仅仅是对于我的故事,也对于那个破坏了研究所的男人。
“是个比较极端的变种人领袖,不过那段时期他对我而言就像救世主一样,我很感激他为我做的一切,虽然后来因为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们分道扬镳了。”
“那么他现在在哪里?”
“监狱。”我从床上爬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面无表情地回答说,“他又搞砸了,被他的老朋友送进了专门关押高度危险变种人的监狱,我想短时间内他是逃不出来的吧,希望这次能让他好好反省一下……”
“你的语气听起来你们似乎有过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