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醒了？”
漂亮的男性躺在床上精神恍惚，并未对来人有所回应，鼻翼翕动，空气中有一股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安德里亚斯手拿一本书坐在这间小房间里唯一的椅子上，他进来很久了，床上的人睡眠质量好到让人羡慕，特别是在房间里杀了人一屋子血腥气的情况下。
他留下了这只断臂的家猫，他查不到这个男人身上的信息，很好奇官方为什么追杀他却不敢挂出通缉令，也好奇家猫原来的饲主哪里去了。
现在看来，饲主该不会是死了吧，养大这么有野性的家猫可不会乱丢。
“踢断腿骨后折断脊椎，挖出对方的眼睛掰断指骨，确实是他想强奸你，但你杀了就杀了，为什么还要继续折磨尸体？”
床上的人露出一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表情，把自己裹进被子里，眼神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非常像他女儿养的那只捣蛋鬼猫咪，搞坏什么东西后都是这种眼神，所以安德里亚斯才确定这人不是被饲主丢弃的。
安德里亚斯还是给他装了仿生义肢，可那群科学家还是调不出和这个人肤色一样的白，要么过白要么就是太暗了。安德里亚斯对此接受良好，昂贵物品的价值本身本来就包括难以修复，能匹配上不排异的义肢已经达到安德里亚斯的预期。
只不过美丽商品的副作用确实明显，失忆了，什么都不知道，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发的隐藏疾病，极易勾引意志薄弱的人以及攻击性过强。脆弱的骨头配合上肌肉，安德里亚斯惊奇于那副身体里居然能爆发那么不符合医学常识的力量。
所以不完全是易碎品，价值更高了。
“你这个月杀了我三个手下，被你引来的却不止三个，看来我得快点把你卖掉了。”
听到要被卖掉，他没有露出惊慌伤心的表情，反而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从被窝里招招手，那个动作明显就是在让安德里亚斯过去。
像是在撒娇，也许确实是撒娇。安德里亚斯确定这个人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所以这是不在乎还是他确实经常被饲主说要卖掉。
估计那饲主一次也没卖过吧，毕竟就算是安德里亚斯也被这笑容晃了神，只能戒备着猫突发神经的袭击走过去。
那只伸出被窝的手摸上安德里亚斯的脸，手指描绘着他的眼睛的轮廓。那触感有些让人心惊肉跳，毕竟当你知道它们挖出过别人的眼睛。
猫没有抓人，只是勾住安德里亚斯的发尾绕圈轻捏。
“我很贵的。”安德里亚斯看着那条手臂缩回被子里，美丽男性把脸半埋进枕头里，阴影里的眼神蛊惑人心，黑色的长发像海中飘动的海藻一样铺散开。
“卖不出天价可是亏了。”
卖出和自留的想法开始碰撞，一个不确定背后危害性的人留下来真的好吗？
安德里亚斯沉思着。
他这想法有些不对劲，就像那天病房里他事后看监控才发现自己蹲在病床边握着那人的手快一个小时。
是超能力吗，魅惑，蛊惑，又或者是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