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钱都是从易年这只羊上拔的,一次拔个秃光,难得这只羊再生能力强,肥了别人自己也不显缺。
易年微微一笑,笑得咬牙切齿,他怀疑霍昔讲的话都是故意的,刺激他的情绪,让自己恨得牙痒痒,就舍不得这么容易抛开。
从前易年在床上十分温柔,连个啃咬一下都要怜惜地先亲吻,现在两人心照不宣地互相折磨着,霍昔越是主动,他越是用劲,既是煎熬,也痛快得很。
发了狠,易年站起来整顿衣衫,当做买卖一般不留感情,霍昔头枕着被褥,叹气:“功夫好了这么多,这些年情人不少吧?”
易年听得出他是找个由头打听自己,说:“这跟你没有关系,你只是我花钱嫖的货。”
霍昔脸色不变,侧脸看着他,像在闲话:“我还以为你心里念念不忘,曾经沧海难为水,这几年都自己一个人。”
“别做梦了。”他冷淡地打断霍昔,“电影看太多,以为没了你地球就不转了?就算我做得到只爱一个人,你也不会是那个人。”
易年甩门出去,未几听见公寓门关上的声音,人已经走了。
后来的几日,易年每天都上门,光是不花钱睡他,讲的话三句起五句止,显然没有兴趣与他多交流。检查点数,爱意值只有缓慢的升幅,一个礼拜下来,爱意值维持在45,仇恨值不变。
这夜易年特别疲惫,过后破例没有离开公寓,在霍昔身边睡了过去。霍昔睡得浅,裹着一袭睡袍走出客厅,玄关的鞋柜上放了一个浅灰色文件袋,是易年上门时随手拿着的。
没有半分犹豫,霍昔走过去打开了文件袋。
能让易年随手闲置的自然不是重要文件,文件袋里装着的是一些资料,关于山亭的。成立时间,传说中的领头大哥,还有一些听上去像八卦小道消息的访问故事,虽然细致,却没有触及核心。
比较让人看了担心的,这个组织看上去像个走私集团,实际上无恶不作,而且核心成员行事低调,就像太阳底下的黑影如影随形,一般人甚至政府拿他们没有办法。
翻看上头的资料,霍昔心头一动,「六年前绑架易年,要他讲出钻石下落的人,是不是就是委托山亭下的手?」
「K7:没错。」
「霍昔:挖地三尺找山亭的资料,怕不是想把里面的人找出来联谊吧,难道是要打掉这个组织,报当年自己被害之仇?」
「K7:我劝你还是少担心别人,如果你的猜想是真的,说明易年并不宽宏大量,你该担心担心自己。」时隔六年他都能把人老巢挖出来,霍昔是深深伤害过他的旧情人,可不恨得想把人心肝脾肺肾都挖了。
霍昔轻哼一声。
放在长几的银饰匕首摆设被人拿起,不轻不重砸向霍昔后背,匕首跌下,哐当一声。
“你的一心二用太多了。”
易年站在那儿看着他,面无表情。
显然因为自己偷看文件而不高兴了,霍昔揉了揉后背,厚着脸皮表示自己行为的正当性:“你随手放在这里,又没说我不能看。”
“我随手放一把枪,你也打算用用看吗?”易年走过去,往他身上狠狠掐进去,“我随手给你一个机会,你是不是打算再背叛我一次?”
霍昔轻轻倒抽一口气,换上一副谄媚的笑:“不会,这次你赶我都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