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显谄媚小人的名头,萧宝信母女常在后宅行走自是听说过的,不过谢夫人是不信的。
一来都是姓谢的;二来看脸,长的那样丰神俊朗的少年绝对不会是谄媚之人。
知道真相的萧宝信眼泪掉下来,她娘傻白甜,还是个颜控。和她爹这些年是怎么过下来的?至少他爹可绝对算不上英俊,顶多长的还算周正。
至于萧宝信,听惯了人当面一套心里一套的,自是不信旁人的信口开河。
人嘴两张皮,是最不牢靠的了。
“不忧虑不行啊,好侄儿。”谢夫人双眼放光,顺杆就爬上去了。“现在我连府门都不敢出,你是没看到旁人是拿什么眼光看我。”
虽说是在诉苦,可因着谢显那一声姑母叫的,语气怎么听怎么都让人觉得激、情澎湃。
知道的她是受到非人的言语折磨,不知道的还当她被虐狂,就喜欢这被指指点点戳脊梁骨的快、感呢。
“你说再怎样也不能颠倒黑白,该是我们的错我们认,怎么罚大郎都行,可也不能什么屎盘子都往他身上扣啊。”
什么打爹骂娘,他也得敢啊,他爹那身功夫打不死他!
不是他们的屎,他们不接!
“我这愁啊,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着。你说,好贤侄,我们家不只大郎一个,他下面还有弟弟妹妹,二郎年纪小又是个男子,耽误两年倒也没什么,可我那女儿相貌无双,今年过了七月就十五岁,亲都订了,这要是因为那些闲言碎语出现了什么纰漏,导致婚事波折,我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吧,跟她担忧抱怨了一上午的事,又当着个陌生男子给又说了一遍。
萧宝信当时是真想说,顶好亲事出现纰漏,结不成,不然她还得费尽心思地抓袁琛小辫子,才能把亲退了。
不过转念一想她娘近几日已经颇受精神折磨,她就不再往上添砖加瓦了。
谁成想这时对个外男将自己个儿的小心思坦坦白白就给交待了……
一句姑母而已,就把自己智商给奉献了?
毕竟说的是女儿家的私事,他也不好多言。谢显轻呷已然温热的茶水,并没有顺势接了谢夫人的下茬。
“显此次前来,是受皇上所托。”谢显慢条斯理地道,仿佛谢夫人方才那一顿抱怨忧心都不曾存在,他也没听过的样子。
“萧侍郎此事掀起轩然大波,蔡家闹到皇上面前,不依不饶,皇上甚为烦心,所以嘱我前来查看。”
原来身有皇命前来的?
谢夫人腰身本来就坐的溜直,生怕被小瞧了规矩礼仪,如今听了谢显表明来意,她的腰挺更直了。要不是后背有靠椅,她直接能撅挺过去。
“那皇上是什么意思?你看,我该说不该说的也都说了,这事儿其实——的确是大郎不对,但他也知道错了,好贤侄,你就回禀给皇上说说。”
如果是为了萧宝山,谢夫人当然不会浪费这唇舌,可后面不还是自己个儿两个孩子跟着吃挂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