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吱呀’推开,进来的人是白文清,他头发蓬乱,脸上身上都挂着血水。姜颉彦慌忙道:“白叔叔,你受伤了!”
白文清一脸疲色,摇头道:“我没有受伤!”他快步行至床边,对姜颉彦道:“阿彦,你听我说。你是个好孩子,与你父亲全不相同。你一定会护住镜之对么?”
“我会的,我就算拼了命也会护住他!白叔叔,对不起,我父亲……”姜颉彦哭诉道。
白文清道:“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叔叔相信你!
他们来的人多,光是冯家和姜家的资深长老就来了十几个之多。叔叔虽然可以全身而退,却不能丢下谷中众人逃命。
我跟你风婶婶商量好了,大伙儿要死就死在一处。只是镜之还小,他得活着,替我们活着。”
他一边说一边上床盘膝坐下。双手合十,结根本印手法,口中念念有词,竖起的中指抵住自己的眉心。
姜颉彦骇然发现,一股可见的微光正透过衣服从白文清的四肢向他眉心汇集而去。念咒的间隙,白文清道:“把镜之放平!”
姜颉彦忙站起。他坐的久了,双腿酸软,一个不稳朝前扑跌磕在桌子上。磕破了嘴角,口中全是腥甜之味。
他忙忙的爬起来,把白镜之放平,按照白文清的指示将头对着他。
片刻过后,白文清额间鼓出一个包来。他似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竭力咬紧牙关强忍着,中指用力从眉心用力拉出。
那突出的东西牵着额间皮肤,渐渐的形成了一个鹌鹑蛋大小的圆球来。白文清大喝一声,那圆球滴溜溜转着终于突破了皮肤。姜颉彦听见一声细微的‘噗’的声音,白文清额上的皮肤破了一个大洞,几点温热的鲜血溅到他脸上,他又想哭了。
白文清有些虚弱,他道:“阿彦,你看,这就是人人都想要的魂珠,妫姞神功修炼的根本。
此物落入心有邪念的人手中,只会生灵涂炭,而我们白家世代家训便是治病救人照拂生灵,妫姞功法不过是治病救人的手段。
为了不让这门功法落入坏人手中,我们隐遁至此,却还是被人算计了。”说着他手上根本印不换,两根中指微张夹住魂珠,快速朝着白镜之眉间而去。
也不知他怎么做到的,只见那魂珠红光大盛,一接触白镜之的眉心便欢喜的滴溜溜直转。他用力按下去,那魂珠竟真的没入了白镜之眉心。
姜颉彦一瞬不瞬的看着,白文清忽然大叫,“抱紧他!”
姜颉彦才刚抱住白镜之,身下的人便剧烈抖动起来,他似受不住疼痛一般,浑身剧烈颤抖。
姜颉彦紧紧抱住他,感觉怀中之人慢慢瘦小下去。
“白叔叔,不对啊!”他大叫。抬头一看,只见白镜之额间的红光渐渐淡去,白皙的额头上赫然多了一颗黄豆大小的红痣。
他的身量缩小了不少,就连脸都小了几圈,样子变成了个十来岁左右的少年模样。
姜颉彦目瞪口呆的看着,白文清靠在床柱上大口喘息,“他,他,他这个样子,姜淮安该认不出来了!阿彦,你一定要保他性命!这是白叔叔和风婶婶唯一的请求了!”
说着他慢慢下床站起来。“衣柜里最上格的抽屉里有镜之小时候的衣服,你找一套合适的给他换上,带他回你房间去。”朝外走了两步,“今后他就不能叫白镜之了,那死去的小乞儿名叫白冉,从此后他也就叫白冉吧!”
姜颉彦看他加快脚步,大喊道:“叔叔,你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