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玉圭后背负着玉鱼,牵着玉鹊跟在奶奶的身后出了门。姜翠翠仔细把门锁好,收好钥匙道:“玉圭,咱们的新家干净吗?”
玉圭立刻道:“干净!”说完马上意识道,奶奶说的干净同他答的干净不是一回事。刚才净顾着看新鲜了,根本没注意‘干净’不‘干净’。他答不上来,窘迫的嗯了两声。只听一旁玉鹊低低答了两个字,“干净!”他更窘迫了,自己入门五六年,竟然被一个两三岁的孩子给比下去。
姜翠翠揉揉他垂着的毛茸茸的脑袋,笑道:“玉圭,不必沮丧。玉鹊虽然只有两三岁,但从出生就在那样的环境中侵染,自然比你多了先天的优势。你自己勤勉些,一定能快快进步。只是咱们修行之人,脑中要时刻比别人多一根弦,不能完全被声□□惑,记住了吗?”
玉圭点点头,“记住了奶奶!”
姜翠翠领着他们出门上拐,隔了一条巷道,果然是一间私塾,低低的门楣上挂着一张巨大的牌匾,上书‘鹅岭书院’四个大字。隔着门扇,屋中传来郎朗读书之声,玉鹊趴在门缝中朝内张望,玉圭将他的衣领一拽,“走了走了,明天奶奶就送你来念书啦!”
从书院继续朝上爬一段台阶,来到一处平台开阔之处,前面一条笔直的大街朝前,两旁都是房舍,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玉圭回头张望,只觉家所在的巷子里安安静静,不过才走了这一小段路便仿佛到了另外一个繁华世界。
今天正值开市的日子,街道两旁摆满了摊铺,店铺门口彩旗招展,玉鹊第一次见这样的场景,不由自主挣开玉圭的手朝人群走去。玉圭拖着他的衣领将他拉回来,“哎~,别乱走啊,仔细走丢了!我听说有的人专门拐小孩,尤其是你这么大的小男孩!走在大街上,突然就给抱走了,找都找不回来的。”
玉鹊有些不懂,“为什么抱走?”
“为什么?那家人没有儿子,抱你去做他儿子呗!”
玉鹊露出锋利的牙齿,“那我咬他!”
玉圭愣了一下,心道就玉鹊这凶悍劲儿,谁起心抱他谁倒霉啊。
姜翠翠听到他们的对话,好奇的问:“玉圭,大街上偷孩子的事情你听谁说的?”
玉圭道:“那个胖胖的老鬼头说的!”
“啊~他呀,”姜翠翠笑了笑,“那他有没有说,别人给的东西不能随便吃?”
玉圭点点头,“说了!他说他小的时候吃了别人的糖,立刻被迷晕了,差点被人抱走了。幸好奶奶就在附近,将他找了回来。”
说话的时候他们正停在一个糖人铺子前。那老板想引诱小孩从而迫使大人买糖,于是拿了一块碎塘渣递给玉鹊。那糖渣红红的,半透明的一小块,看起来十分诱人。玉鹊正要伸手去接,听见奶奶的话,满头毛发瞬间炸开,一口咬在那小贩的手臂上。那小贩猝不及防,吃痛的猛摇手臂想要甩脱他,奈何玉鹊就是不松口,反而越咬越紧。
姜翠翠见状,忙上前抱住玉鹊,在他下巴上轻轻一捏,玉鹊便不由自主的松了口。然而他已经将小贩当做了抱孩子的人,气愤的胀红了脸,口中发出呜呜呜威胁的声音。小贩十分惧怕的后退了一步,撞在自己的摊位上,脚下不稳,朝后摔去,将整个摊位都打翻了。只听见各种糖人落地的啪啪脆响之声,小贩手忙脚乱的爬起来,看到碎了一地的糖人,忍不住悲从心来,哇哇大哭起来。
那小贩也不过是十来岁的年纪,面容尚且充满稚气,一早拿了母亲连夜做的糖人来买,钱没赚到,反而要血本无归。他哭的伤心,玉圭看的动容,从奶奶手里抱过玉鹊,低声呵斥道:“玉鹊,你干嘛咬人?”
“抱小孩的!”玉鹊气呼呼的道。
“哇,你真是,他这么年轻,干什么要抱你这个小黑孩儿!那些抱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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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起码都的是四五十岁的大叔吧!”玉圭气愤道。“这下好了,奶奶要替你赔帐了!”
玉圭这边厢教训玉鹊,那边姜翠翠对那小贩道:“小哥不要哭,你的糖人我全买了!”
那小贩看一眼地上的碎糖片,抽泣道:“都摔烂了,没有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