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喜发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就是被人拿住把柄的下场,他们一家在文家门口连门都进不去,文子谅也根本没有让他们进门的打算。
想到这里,他索性开门见山,让陈杰向文子谅道歉,并道出了他对女儿和孙子的安排,文子谅听罢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但总算不再追究下去了。
陈喜发从文家出来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本想接着再往梁家跑一趟,但文子谅拦住了他,说梁家那边他会去解释,只希望他能尽快把陈琪可送走,他不希望越诗在部队大院再看到陈琪可。
陈喜发自然一口答应下来,当务之急是把这悬在陈家头顶的刀子移开,其他都是次要的。
还有王建业,文子谅同样交给陈喜发处理了,陈喜发担心事情闹大了会把陈杰牵扯到其中,便没有过分追究王建业的责任,毕竟这事的症结在他女儿身上,王建业完全可以说他是受人逼迫,所以他让人压着王建业回了运城农场,并暗示那边的负责人,好好看住他,务必让他好好改造,这么一来,王建业在那边的日子必然会更不好过,他也能出一出心中的怨气。
至于文子谅,他所有的行为合规合法,没有把自己牵扯进去分毫就达成了目的,不仅让陈家安分了下来,还顺带拿住了他们的把柄,解决了越诗的前夫,经过这次,陈喜发越发感叹惋惜为什么文子谅不是他们陈家的儿子或女婿。
因为担心再生变故,陈喜发回去后立即安排了陈琪可的事情,陈琪可第二天就被送走了,陈杰也从部队退了下来。
所以林慧隔了一天到陈家拜访的时候,被陈家这巨大的变故吓了一跳,她坐在沙发上握住陈老太太的手,看着表情急切,“伯母,这是怎么回事?前两天我过来的时候琪可还在,怎么突然就去了边境哨所当驻地医生,她以前可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个啊?这也太突然了些,再说,边防上可不是一般人能呆的住的。”
陈老太太提起这个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下来了,谁说不是呢?她家琪可从小身体不好,好不容易精心将养着养到这么大,居然被逼着去了苦寒的边境,也不知道她现在走到哪了,那孩子走的时候还跟家里赌着气,她给她准备的厚被褥和吃的用的什么都没拿,只背了一个小包就走了,这是纯粹往她心口上捅刀啊。
她心里的憋闷太多了,但这种事又不能如实往外说,所以林慧问起来,她只能遮掩着,为女儿的突然离开寻找借口。
陈老太太擦干眼泪,拍了拍林慧的手,嗓音略微有些嘶哑:“好孩子,我知道你跟琪可关系好,你一直把琪可当妹妹看待,这我是看在眼里的,你对她的关心伯母也知道,只不过这孩子执念太深,一时接受不了文子谅结婚,所以便跟家里人赌气去了边防,等我知道这事时她已经跟着车走了,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只能过段时间看能不能把她调回来。”
林慧眼睛转了转,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以她对陈琪可的了解,说陈琪可因为文子谅结婚黯然伤神她是信的,说陈琪可放不下文子谅她也是信的,但说到陈琪可接受不了文子谅结婚,自己一个人跑去了边防,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陈琪可不是这样的性子啊,以她的脾气,说她不死心准备继续在文子谅和越诗之间搅合,这才听起来合情合理啊。
她怎么会自我放逐跑到边境呢!真是奇怪。
“那琪可……”林慧刚想继续问,陈老太太赶忙转移了话题,这种事说多错多,林慧不是笨人,有些事不能说得太多。
“先不说琪可的事了”,陈老太太凑近林慧,将发生在越诗婚礼那天的事情说给林慧听,林慧不是想嫁进陈家做她的小儿媳妇吗?那博毅身上的事她应该比谁都上心,那个戚倩倩像个狗皮膏药一样,前天刚把她打发走,她隔天就又找上门来,幸好没碰上她家老头子,不然这又是一桩麻烦事,这事交给林慧去处理,兴许效果会更好一些。
说来这些天他们陈家像是走了背运一样,她的儿子、女儿、孙子,但凡跟越诗沾上关系的,没有一个有好结果,那个贱人真是个扫把星!
林慧听完陈老太太在她耳边的低声絮语,她猛地站起身来,讶异愤恨道:“您说那个叫戚倩倩的女人,她打算赖上博毅?她是越诗的同学?”
陈老太太点头:“我的儿子我自己知道,博毅那天酒喝多了,没一点意识就跑出去了,之后就醉倒在路边,他能对那个女人做出什么事来,他自己连站都站不稳呢!”
“那个女人自称是越诗的同学,说是来参加婚礼的,但婚车开走独独把她留下了,她又好巧不巧给博毅来了这么一出,我怀疑博毅之前开车去首都大学门口等越诗的时候被她撞见过,她恐怕早就盯上博毅了,这次正好找着机会了,所以死活都要赖上陈家,小慧啊,你才是我看中的儿媳妇,像戚倩倩这种想攀高枝的小丫头,她心术不正,要是真扒着博毅不放就麻烦了。”
这话她不说林慧也清楚,林慧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等着越诗嫁人了,结果横空冒出一个戚倩倩,什么也没做就想设计着成为陈太太,这是做梦呢吧!
林慧努力将心里的怒气和愤懑压下去,她看着陈老太太,问道:“伯母,那你查过戚倩倩的底细了吗?”
陈老太太摇头:“这两天琪可的事弄得我头晕脑涨的,还没顾得上呢,只知道她跟越诗在一个进修班上课。”
林慧思索了一下抬头:“伯母,您要是信得过我的话,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好了,我不会让那个戚倩倩对博毅的声誉造成任何损害的。”
陈老太太等的就是这句话,她本意就是想让林慧出手解决戚倩倩,现在正好合了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