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阑抬眸,想看看对方是不是慕千秋。结果让他失望的是,对方覆着面具,根本看不清真容。
喝合卺酒,两人坐在一处儿,胳膊绕着胳膊,鼻尖那股冷香越发浓郁起来,跟师尊身上的气味很像很像。
喝了酒,入洞房。红帐春深,春宵一刻。阮星阑试图掀开对方的面具,可手脚没力气,根本做不到。连挣扎一下的力气都没了。
那新郎官把他推至床上,禁锢住了他的双臂,不让他乱动。
殿里点了香,周围很静,红烛高烧,一层一层地融成红泥。
眼睛被解下的腰带系住,什么也看不清楚,双手和双脚,被人悬挂着吊了起来,人为刀俎,他为鱼肉,案板上的鱼,怎么逃得脱。
好像有了一回当受的经历,第二次也水到渠成。他不是个大烧饼,即便再迟钝,也知道自己现在被人擒住了。
胃胀胀的疼,牙齿酸涩。说不出来的感觉。脸皮生疼。
耳边的声音很沉,气味很香,鬼迷心窍了,无法拒绝这种极致的快乐,人类的本能就是追寻快乐。
六感清晰无比,这幻象真实到可怕。
纤细的腰肢被人掐住,肆意享用。只要阮星阑稍微有一点反抗,立马就要受到毫不留情的惩治。
不止一次,在幻境中被人误当成受,阮星阑的头顶一万匹草泥马飞奔而过,只觉得天与地之间,就只剩下与他相连的那个人了。
对方一定是慕千秋,一定是,这种感觉强烈至极,他攥紧拳头,努力让自己不要沉迷其中。
鼻尖的香味越来越浓郁,心里的那种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慕千秋,慕仙尊,天衍剑宗的宗主,高岭之花,仙门仙首。
错不了,是他,是他,一定是他!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阮星阑将绑在手腕上的绳索震断,猛然一掀眼前骤然光明,对方一手攥着玉如意,一手扶住他的腰,面具上氤氲着一层水汽,热汗顺着鬓发落了下来。
阮星阑趁其不备,一掌呼了过去,那面具咔嚓一声,断成两截,从新郎官的面颊上脱落,露出隐藏在背后的那副面孔。
惊人至极!!!
竟……竟真的是慕千秋!是他!是他!
阮星阑的喉咙一缩,卡在嘴里的玉如意往嗓子里狠狠一滑,差点吐了出来。整个人颤抖着,不停发抖,像是青天白日见到了鬼一样。
无法面对被“反攻”的局面,无法面对自己从总攻沦落为弱受的事实,整个人猛然痉|挛起来,在慕千秋的手里,怀里,如同风中残叶,仿佛随时都要离开这个世界。
眉心一疼,“慕千秋”抬手在他额前点了一下,冰冷的指甲在阮星阑的眉心戳出一点淡淡的红印,两个人坦诚相见,红帐春深,无限旖旎风光。
那卡在嘴里的玉如意硬生生地被阮星阑咬碎,混着涎液和鲜血,含糊不清的发出咕噜咕噜的气泡声,眼前一黑,一只大手又重新将他的眼睛覆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