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观察情况时,就见五雷已‘噗通’一声跪在了一具尸体前,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而紧随其后,立在我们身后的苏建军也慌张地跑了过去,如同五雷一样瘫软跪在了地上,盯着地上那具尸体竟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他们这是怎么了?”
我立在后面不禁问了一句,死后就听刘大洋在一旁小声说道“那具尸体是十四师叔-成化道长,我们茅山上代弟子之中,除了我师傅毛小方之外,就属成化师叔弟子最多、德行最高,个人修为也不比四贤低,因此一直负责茅山的守山大任,算是我派半个掌门人了……”
听到这话,白薇惋惜道“这种高人竟暴尸荒山,真是可惜了。”
说着话,白薇也朝那尸体走了过去,谁知还没等走到尸体前,就见一名小道士忽地冲上来狠狠推搡了白薇一把,气冲冲吼道“都是你们阴阳师做的好事!给我滚开!”
白薇被推出几步远险些摔倒,我一见,赶紧跑过去护在了她的身前,眼看那小道士不死心竟又扑了上来,我提起浑身力气就是一脚,可浑身酸软,这一脚踹下去不单没踹倒那小道士,反倒我自己摔倒在了地上……
见小道士又要扑向白薇,我赶忙怒声阻止,可小道士哪儿会听我的话,倒是一声‘且慢’忽然从五雷道人口中传来,那正在撕扯白薇头的道士这才不情不愿地松了手。
小道士回过头去望向自己师傅,气冲冲道“师傅!他们的人害死了十四师叔,这仇咱不能不报啊!”
“就算要报仇,也轮不到你……”
五雷道人言语冷漠,说话间站起身来猛一甩手,一把六七寸长铜钱剑已从道袍长袖之中滑落出来,五雷道人紧攥剑柄步步紧逼,恶狠狠瞪着白薇言道“你们源宗可真够狠毒的,这些天偷偷害死了我们多少道友,现在连十四师弟都遭了你们的毒手,我非把你碎尸万段不可!”
说话间五雷一挑铜钱剑就朝白薇我们刺来,那苏建军见势不妙赶忙箭步上前,一把就搂住了五雷道人刺出的胳膊,惊慌呼道“师弟,你不能莽撞啊!你看十四师弟等几人的死相,似是中了什么夺魂的妖邪之术,不像是阴阳师所为,你可不能滥杀无辜……”
“去你妈的!”
苏建军话没说完,五雷已然恶狠狠一个嘴巴就朝苏建军扇了过去,似乎完全不念同门之情。
霎时间就听‘啪’地一声,这一嘴巴下来,苏建军登时应声倒地,这一下,连五雷带来的一群弟子都吓了住,毕竟平时五雷道人虽对苏建军言语冷淡,可竟然下这么狠的手,想必还是头一遭。
五雷不由分说,紧接着又一剑朝我们横扫过来,谁想到没等那剑扫到我们面前,被打翻在地的苏建军却又已怒吼着一把抱住了五雷的腿,拖住他不得前进。
五雷大怒,又狠踹苏建军一脚怒吼道“苏建军,亏我还叫你一声师兄,你到底是哪门哪派?你给我好好看看,如今惨死在我们眼前的可是十四师弟!你向来优柔寡断只会做和事老,眼下竟还能窝窝囊囊的沉住气,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师弟!我只是怕你错杀无辜!”
苏建军还不放弃,踉跄爬起身来一抹嘴角的血迹,赶忙又跌跌撞撞护到了我们的身旁,再度惊呼道“师弟,现在这种时候,你怎么能一点理都不讲?倘若这二人之前所说隐情属实,那么如今十四师弟很有可能是被潜藏在山林里的异人教教徒所害,而我茅山派无疑也正处于危难当头之时,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这种紧要关头,你不单封锁消息不讲此事上报掌门师兄,反而大肆加罪于源宗阴阳师,五雷,你到底是何居心!”
苏建军猛然一声怒喝,周围众弟子见了更是慌作一团,估计在他们印象里,向来都是唯唯诺诺任人宰割的苏建军,还从不敢跟自己的师弟五雷这么说话,可如今,他却说了……
五雷也不进为之一振,却见苏建军依旧不依不饶地指着五雷的鼻子怒喝道“五雷!众师兄弟中,我道行最浅、德行最差,而你贵为四贤,茅山上下无人不敬你三分!我自知没用,平日里不声不响任由你们欺负也就算了,可眼下事关茅山生死存亡,作为一名茅山弟子,此时再不站出来岂不就成了欺师灭祖?就算我苏建军在你们眼里再没用,我也不能坐以待毙!”
苏建军此番话一出,周围众茅山弟子那惶恐的眼神之中不禁闪过几丝敬佩,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而一阵惊愕之后,五雷顿时一声冷哼,手一晃,已然剑指苏建军,冷声笑道“好你个苏建军,就凭你也敢在我面前逞英雄?”
“英雄无处不在,人皆可当!”
苏建军不为所动,朝五雷道人一阵怒目,一时间剑拔弩张,周围弟子们竟都吓得不敢出声了,而紧接着,我和白薇最怕苏建军说出来的一句话,也终于脱口而出——
“你想压住异人教入侵的消息,加罪于源宗,五雷师弟,难不成,你也是异人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