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云宫不知道做着什么梦，五官紧紧皱在一起，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奥森凝视着他，神情莫测。
天色一点一点黑沉下来，小动物自觉回舍，金雕煽动翅膀，强劲的气流把吃剩下的骨头推出栅栏，然后飞往巢穴。
郁云宫睡到半夜，额上流下冷汗，他似被魇住了，口中吐出断断续续的惊喊。
“妈妈。”
“我把你的头拼回去。”
“你快醒来好不好？”
奥森眉头深蹙，猜测到男孩抗拒过生日的原因。
但他没有喊醒男孩，也没有逼问男孩过往的生活。
无论是痛苦还是幸福，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重要的是现在。
奥森靠坐在深渊最恐怖的地方，身上覆着重重锁链，他坐在黑暗的环境里，眉眼却温和了岁月。
他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对着昏沉处于噩梦中的男孩低沉的唱起属于圣灵的歌谣。
这首古老的歌谣经过代代相传，被历史赋予了某种神奇的力量，能让倾听者渐渐平静下来。
奥森一遍又一遍的唱着，直到男孩的眉头渐松，恢复了平静，迎来美梦。
第二天早晨，郁云宫一扫疲惫，精神满满的醒来，嘴角噙着笑容穿衣服。
奥森被男孩纯粹的笑容感染，问道，“做了什么梦，这么开心？”
郁云宫傻笑：“反正是一个很好的梦，但这是秘密，不能告诉先生~”
他梦见了黑沉的山洞里，一个看不见脸的高大男人身形半隐于黑暗，坐在他身边，嗓音低沉的给他唱歌。
奥森一笑置之，他没有告诉男孩，他的表情很好猜。
郁云宫整理好山洞，拿着洗漱的工具准备开门，忽然问，“先生，您是长什么样子的呢？”
奥森血眸闪动温和的碎光，轻飘飘说，“恶魔能是什么样子呢？大抵是很恐怖。”
郁云宫：“不管先生是什么样子，我都很喜欢的。”
奥森觉得自己的心被男孩不重不轻握了一下，懒懒道，“也许我是恐怖的魔虫呢？”
郁云宫摇头：“才不是，先生在说谎，我看过书，只有低阶没有智慧的魔物才会是那种原生形态，经过上古到现代的血统净化，但凡拥有智慧的恶魔，都是半人半魔，像先生这种高智慧的，和人类形态几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