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天真!

    机械地拖出自行车,她有气无力地踩下脚蹬子,往学校的方向骑去。

    屋漏偏逢连夜雨,没骑出几米远自行车忽然散架,她本能跳开,看着它四分五裂倒在非机动车道上。

    断裂的上连杆和后下叉,仿佛也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弯腰把飞出去的轮子捡回来,和其他零件一起拖到边缘处,她一屁股坐了下来,脸上第一次浮现出灰心。

    哪怕被扔到灾变废墟里,她都没有迷茫过,现在却不知道怎么办了。

    刚才应聘的那一家修理铺是五家中规模最小的,位置也最偏僻,被她视为应聘成功率最高的一家,结果还是以失败告终。

    天色渐晚,她孤零零坐在路旁,和一堆破铜烂铁一起,无人搭理。

    “唉。”她叹气,咕哝一句,“理想丰满,现实骨感。”

    目光落在自行车的尸体上,发现很多关键的部位类如连杆上下管刹车线都有人为破坏的痕迹,连续工作状态下散架本就是必然。

    出来时过于兴奋,大意了。

    这附近没有自行车停放点,没法换新的。

    又叹了口气,她蹲下来,开始整理面前这堆破铜烂铁,钢圈没有问题的轮胎剩下一只,变速器和刹车线分别剩一个好的,坐垫链条齿盘曲柄等等也都还可以用……

    撸起袖子,拿出工具,吭哧吭哧开始改装。新的结构图已经在她脑子里完整地呈现出来,不过二十分钟就做好了一辆可以手动发电的独轮车,脚蹬子和轮子分别连了一个电机,模样很不周正。

    试骑后她对自己的成果非常满意,脚蹬五圈发出的电量加上惯性就可以在平地上匀速驱行近三十米,省力。

    把没用到的垃圾都放到垃圾桶里,肖四方摸了摸新出炉的小车子,心里生出的小小满足感逐渐盖过低落的情绪。

    有手有脚有脑子,就没什么不能解决的!

    心情一好,再看安静的街道和刚刚亮起的路灯都赏心悦目不少,她忍不住哼哼起来,脚蹬子一踩便往学校的方向骑去。

    “等等。”

    吱嘎,手刹拉起。

    肖四方回头,刚才待过的仿生树旁站着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黑色的西装非但没能显瘦,还将他的肚子勒得溜圆。

    他戴着墨镜,鬼鬼祟祟一副特务装扮。

    肖四方不太确定地问:“你叫我?”

    “这里除了你和我,还有其他人吗?”中年男人的语气不太好,“过来点儿,问你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