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的时候,摆摊的小商贩似乎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他不由自主的看向刚刚走过去的那个女孩儿,觉得也不像是香水的味道。
顾倾站在破旧的走廊,随处可见的是烟头和垃圾。哗啦啦的麻将声从防盗门内清晰的传了出来,本就不指望这个八十平米的房子有多么隔音。
“八条!”
“嘿,我胡了。”
“我草你老娘的,怎么又给你点炮了。”刘美凤骂骂咧咧的声音从房子里面传出来。
顾倾盯着那扇门看了很久,最终还是开门进去了。
不大的客厅满满当当的坐着四个人,围着一张麻将桌。呛人的烟味儿和劣质的香水味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一种奇特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阿姨,我回来了。”顾倾打了声招呼就去了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之后,她就听到了刘美凤骂骂咧咧的声音。
“白眼儿狼,养了她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叫老娘一声吗。”
“我说美凤啊,你也不能指望顾倾。她长得那么漂亮,指不定哪天攀上高枝儿就飞走了。”
刘美凤立马扯开了嗓子嚷嚷道:“得了吧,就她?倒是有几分姿色,不过也是让有钱人玩玩儿而已。”
“美凤,别说啊。你家顾倾那裙子可是值钱的很,别真的是在外面被有钱人包养了吧。”一直唧唧歪歪的这个女人,是个老裁缝,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料子的好坏。
刘美凤闻言目光一闪,却不再说这个话题,“打牌打牌,别提那个扫兴的鬼丫头了。”
外面的声音源源不断的传了过来,顾倾坐在床边,也不在意她们说的那些话。
王裁缝是个克夫的女人,先后嫁了两个男人都死了。整天就知道搬弄是非,只要是个年轻的姑娘,她都能指着人家的背后编排出无数的故事。
“姐,你回来了。”房间的帘子刷的一下子被拉开了,陈子昂一脸讨好的笑着,搬了个凳子坐到她的根儿前,“作业我写完了,等会你尽管检查吧。”
八十平米的房子只有两个卧室,刘美凤单独住了一间。剩余的一间顾倾跟陈子昂合住,中间隔了一道帘子。
“今晚出去把你的头发给我染回来。”顾倾对于他讨好的笑容视若无睹,伸手揪了揪他的一头杂毛。
“好好好,我听姐的。”陈子昂迎合着,悄悄地观察了一下顾倾的神色,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姐,你出去的时候不是穿的这件衣服吧。”
显然他也听到了刚刚王裁缝在外面说的话,他的心里紧张不已,却又不敢明着问。万一他姐发生了什么事情,陈子昂觉得自己都没脸面活下去了。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其实陈子昂本性不坏。只是从小没人管,散漫惯了,成了今天这幅德行。
顾倾看着眼前的弟弟,他才是十七岁,还有大好的时光要走下去。
“陈子昂,今天你偷偷卖掉戒指的事情我不会追究了,但是我有一些话想跟你说。”
坐在矮凳上的少年,微微仰着头,有点紧张的说道:“姐,你说,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