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芷不理他。
江景澄见她吃个饼掉了一腿的碎屑,伸手就抽了两张纸巾给她垫在腿上。
旬成用眼角余光瞥到这一幕,清了清嗓子,问:“芷芷,你今天怎么不接小江电话啊?他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
旬芷一怔,朝江景澄看过去,这会儿终于明白他刚刚在生什么气了。
“睡着了没听到。”旬芷说。
旬家的装修是旬成一手操办的,屋内装修的那叫一个土大款,头顶悬挂的吊灯就跟酒店大堂吊的水晶灯一模一样,灯光一亮,刺的人眼睛疼,所以这盏灯大多时候都不开,只开了旁边九个白炽筒灯,白色灯光总在人身上勾出层冷淡色彩。
江景澄看向旬芷的时候,她就坐在冷淡的光里,明明近在咫尺,却像是跟他隔着天堑。
十八岁的小姑娘,没有二十五岁的小姑娘那么爱他了。
吃过晚饭之后,旬芷就开始赶人走了。
“你赶紧回吧,我要睡美容觉。”她说。
江景澄抬手看了看表,八点不到,这能是她的作息?
旬芷看到他看表这个动作,顿时也琢磨过来自己这理由实在太过蹩脚。
她只好再找补回一句:“太晚了你开车多危险啊。”
“我就不能在这儿住一晚?”
“那不行。”旬芷立刻拒绝,连想都没多想一下。
江景澄看了她半晌,看她坦坦荡荡、明明白白的将抵触的意思摆在脸上,他顿时笑了声,说,“明白了。”
他深吸了口气,走到门口换了鞋,“你好好休息。”
旬芷笑着应好,半点留念都没有。
在后边看戏的旬成瞅到这一幕,有好几次想开口,但全都忍了下来。
他自己闺女的脾气,他十分清楚。她要打定了主意去做什么事,那就不会回头。
看到江景澄真走了,旬芷脸上的笑就垮了下来,她转身想上楼,差点没跟站她身后的旬成撞上。
“爸,你干嘛呢?”旬芷皱紧眉。
旬成支吾了下,慢了半拍地朝楼上一指,“不干嘛,我准备去看会电视,你要看吗?”
“哦。”旬芷绕过他,“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