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饮下这一早上的第五杯茶,才跟太后看见了那胭脂红的华服美人被秦枢搀了进来。
“怎地这么晚?”
皇帝没忍住刚说了一句,太后就一眼瞟了过来,将皇帝想抱怨的话堵在了喉间。完了扬起一抹慈爱的笑容,细细打量了一会对面的新婚王妃。
只那面色润红了些,乍一眼望去,似乎还和昨日一般,是个未出阁的小女子。要细看了,才能发现眉眼间多了一汪媚态。
这份媚态在狐狸眼间笼着,眉眼一转,就显得说不出的惑人。
像一个将熟未熟的果子,辨不出是青涩还是熟透了。
太后放了心,吃下了这杯茶。
当日下晚,乳娘和春和指挥着亲王府和历阳王的北境下属们开始收拾启程的家当。
庄辞把第三十箱女子的衣裳搬上马车,差点跪倒在后院。
王妃的用物也太多了吧!
“别挡道儿!”
春和抱着一摞的红木妆匣子,里面是云悠常用的一些胭脂水粉,这些东西大多是都城才有供应,到了北境,便是用一点儿少一点。
“咱们要带这么多么?”
庄辞一屁股坐到马车轱辘上,喘着气儿问。
“北境都没有这些,到时候采买都不知道上哪去买。”
车轱辘上的北境人士闭了嘴,开始认命地搬起下一个大木箱。
仆从在外面忙得团团转,屋里准备早睡早起,好应对明日旅途劳顿的历阳王妃正抬着小脚,踢踹想往自己身边凑的秦枢。
“走开,今晚别碰我。”
见识到这人昨晚的能耐,云悠可不想明天在马车上躺尸。
秦枢一把抓过那只踹人的小脚,握在手心摩搓,瞧着那明明穿着玉色单衣,襟口处露出的肌肤却比那玉色还柔白的美人,眼神发暗,想了想,到底没舍得连着折腾人,可能看不能吃也是个折磨。
“我去别处歇一夜。”
说罢将那小脚提到唇边亲了亲珠玉般的趾头,下了床朝别的房间去了。
云悠舒了口气,拉过被子毫无歉疚心地沉沉睡去。
见对方连唤也没唤一声,秦枢扬起些许无奈的笑意,人是他用尽了手段谋来的,脾气大得很,好在,他还有一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