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洒的喷头在地面上嗷呜嗷呜乱喷,许粥的一只裤腿卷上去了两褶,另一只垂下来,看上去还没来得及卷上,人就被忽然发狂的喷头给甩懵了。
后来,就是人类驯服野生花洒喷头的血腥场面。
那蓝拿了条浴巾搭在了许粥的脑袋上,把她裹住,“你这小孩儿,怎么洗个脚都能把自己淋湿。”
许粥按住浴巾揉揉脑袋,用浴巾吸水,“因为花洒它太重了。”
那蓝假凶她,“还找借口。”
两人身上都湿了,浴室门口就只剩了一只猫咪拖鞋,那蓝刚在房间里找了,只有酒店提供的白色拖鞋,就给她拿了,让许粥先穿上。
许粥趿着拖鞋,跟在那蓝后头小步地走,坐在了床脚凳上时,就把拖鞋给脱了,专心擦拭着被淋湿的头发。
那蓝也拿了一条浴巾擦拭自己的长发,在想是不是要去找点衣服替换的时候,这时才注意到,许粥脱下来的拖鞋底部,有一小块红红的血迹。
她看了看拖鞋,又看了看许粥,皱眉问,“脚流血了?”
那蓝才忽然想到刚为什么许粥会在浴室里捏不住花洒了,可能是因为脚心受伤了?光着脚跑了那么久,当然会受伤。
那蓝低下头凑过去,“我看看。”
许粥把脚心藏起来,不给她看。
正僵持着,有人敲门。
那蓝问:“谁啊?”
外边人:“是我。”
那蓝:“你哪位?”
外面的人似乎是无语了一会,才愤愤道,“……你姑姑。”
“开门吧,姑姑有事找你聊一下。”
那蓝直接拒绝说,“不方便。”
“你现在连家里人都不愿意见了吗,开门,我是代替你爸来的。”
门外的女人喊着开门,时不时还要讲上两句有的没的,大有不给开门就不走人的势头。
那蓝盯着房门,下意识地往旁边看了看,许粥却在这小动作里解读到了那蓝的意思,把半干的浴巾扔到了一边,对那蓝说。
“那蓝姐姐你去开门,我去躲起来。”
那蓝走到门口,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