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烟想了想,说:“这可沒准,得看是什么样的朋友了。”
“如果……比如……”呼延非凡犹豫了一下,眨眨眼睛道:“就比如说我吧……”
柳青烟打量了呼延非凡几眼,抿着嘴笑道:“呼延主任,书记头一回跟你打交道,我还真说不太准,得看你手头上有多少书记感兴趣的东西。”
“有,有不少呢。”呼延非凡连忙说:“比如,昨晚上我在书记房间里拍到了很多照片,其中有书记和女服务员那个啥……”
柳青烟说:“呵呵,呼延主任,领导在招待所长住,和服务员很熟悉,有时候开个玩笑什么的,就像你们省城里的记者包个二奶,沒什么大惊小怪的。”
呼延非凡黑着脸说:“柳主任,看你说的,最近中央可是一直在抓领导干部的作风建设,我们也报道过很多起,基本上都被处理了,最轻的也是撤职呢。”
柳青烟不屑地说:“切,你们能报道几个啊,九牛一毛吧。”
呼延非凡有点着急了,他说:“你说,一般情况下,你们封杀个新闻稿,都出过什么价钱啊。”
柳青烟笑笑说:“呼延主任,这还用问我啊,你经常在下边弄这个,是老玩家儿了,行情可比我清楚。”
见柳青烟不接茬儿,呼延非凡咬咬牙,只得自己开口了:“是啊,我感觉沒个十万八万,别想摆平,我们可不是法制报,跟法院检察院都是有來往的。”
柳青烟说:“那倒也是,媒体不一样,情况不一样,价值也不一样,这好比做生意,可以讨价还价的,有的让订报纸,有的让给当地的亲属办事,找工作,提职什么的,还有的让报销**,给单位送点土特产等等,总之,不一定非得是现金交易,方式方法可以多种多样。”
呼延非凡说:“真人面前我不说假话,柳主任,我最近手头上有点紧,我相信,我们以后还会有合作机会的。”
柳青烟说:“呼延主任,我不知道,你这次有什么要求,你给我个实话,我也好在书记那里跟你协调,这样僵着,对谁也沒有好处,你如果真是抓住什么把柄,登报了,曝光了,你个人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对吧。”
听了这番话,呼延非凡高兴地拍了一下沙发,说:“好,我就愿意跟爽快的人交朋友。”
柳青烟叹口气道:“我也就是个县委办的主任,大事也做不了主,但我可以在书记那儿敲敲边鼓,我们县委书记这人挺正派的,说话办事也干净利落,茅部长有些事也作难,很多事都要我來周旋,也就是和个稀泥,再打个不很贴切的比喻说吧,我就是生意场上的经纪人。”
“我明白了,柳主任,你也不容易啊。”呼延非凡站起來,很大度地挥了挥手,说:“我想,你在这么个贫困县当个县委办主任,平时被领导管住了,也沒什么油水,这样,我不会让你这个经纪人白干的,不管谈到多少,我分你10%。”
柳青烟喜上眉梢,说:“呼延主任,够意思,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两个人绑在了同一辆利益战车上,话就投机多了。
柳青烟问:“呼延主任,你來南岭,好像不是來采访的吧。”
“是啊。”呼延非凡长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柳青烟热情地说:“呼延主任,我这人最喜欢直來直去的,有什么难处你跟我说,在南岭县我多少还是能办点事的。”
呼延非凡一介书生,情感上比较脆弱,看柳青烟表现出特别的热情和关切,心里便有些活动,想着手头上的这些照片能不能卖得出十万块的价钱还尚未可知,万一凑不齐二十万,又该如何摆平小三呢。
或许柳青烟有办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说说也无妨。
“柳主任,你说的沒错,我还真遇到点难事了。”呼延非凡打开了话匣子,他充分利用当记者的丰富想象力,把包养小三的丑行改编成了他与吴莎莎的一个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迫于无奈才不得不选择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