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日向照着食谱熬了一些粥。他往碗里填了一些新鲜的虾仁,却发现虾仁倒得有些多了。
“其实我挺喜欢吃虾的,当然了,是剥好去头去尾的虾。”
“这是懒。”五条悟无比肯定。
还有一碗份量的粥放在电饭煲里。
无惨醒了。他感觉自己身上光溜溜的、冷兮兮的,醒来后却发现自己嗐穿着里面没有淋湿的衬衫。但是寒意已经入侵了他的皮肤,他冷到发抖。
他应该要去洗个热水澡。
头昏脑胀袭击了他,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并没有击倒他,无惨已经熟悉这个过程了。接下来他会沉沉睡去,然后发高烧,两三天后才会好起来。每一次的轮回后,他都会变得比原来更虚弱,就好像微小的呼吸也在夺走他的生命一样。
一道身影靠在门边上,静悄悄地看着他。倘若目光也是有重量的话,无惨怕是会被那样的目光压死。
他揉了揉眼睛,眼睛困倦但大脑无比清醒。
“你没吃饭。”日向干巴巴地说。
无惨本来想说他不吃了,但是不吃饭的话,他的胃病很容易被重新唤醒。于是他从床边把竖着放起来的轻木床上桌扳了过来——它真的很轻,但足够结实。
日向用开了灯,并用脚后跟压上了门。
日向就看着无惨喝粥,他嗅到阴冷和潮湿的气息。他伸出手,用手背贴了贴对方的额头。他的手有点冷,但是无惨的额头太热了。
“发烧了……”他的口气是想当然的,果然如此的,意料到的。
“你得洗个澡,然后吃药,睡觉。”
这是一个固定的流程,无惨的下巴若有若无地点了点。他垂着眼睛,随后感受到了毛茸茸的头发触碰他的那种感觉。
洗完了澡、变得热烘烘起来的无惨裹进了被子里,他只有嘴唇以上的部分留在外面,其余全都藏在里面。
“他只是你侄子,对吗?”无惨已经闭上了眼睛,他眼下有一圈乌黑的晕影,像是乌鸦曾经在这里停息过脚步。
日向说:“你真想当我儿子?”他挑了挑眉,眉眼中藏了一些笑影。得不到答复的青年给对方掖了掖被子,他的手像羽毛一样落在被单上。
“晚安。”
无惨睁开了眼睛,但呈现着半眨的状态。在无声的黑暗中,他在交织的病痛和温暖中沉沉睡去。
然后他又梦见了那些丝线般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幻影,一个男人,残酷的脸,然后亲手来制造残酷,并让这些残酷降临到其他人身上。
无惨在梦里想,这个人也太悲惨了。他只能通过别人的惨痛来提醒自身毫无乐趣可言。
五条悟开始打游戏,他的技术在中段之上,所以他几乎赢了一局又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