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放晴只须一眨眼。
晚间躺在榻上思绪远走,随着湿漉漉的青砖爬上院墙,眼前开始浮现那张艳丽的脸。
这桩事到第二日也没有后续。
淋过的雨就好像沾在张飞的皮肤上了似的难以消除,一到放松时刻,对方那湿漉漉的发丝和幽郁的花香都要在梦里蔓延。
他难得清闲几日,既没外出的任务也没有剩下的稿件,却因为此事全然没了惬意,后背仿佛生出一根丝线,比以往更要清晰地连着院墙那头。
睡不着的时候常有,便开始夜半出门跑任务。
六月梅雨连绵,出门怎么都不方便,
他心绪不佳直接挂在脸上,五官又生的冷漠寡情,若是外出见了血地回来,更是一副索命阎罗的煞相,时常能惊吓到路过的无辜之人。
匆匆来、匆匆去成了习惯,本不会计较这种小事。
未曾料某一日,满身鲜血还未洗净,就在自家院前撞见隔壁那位邻居——
来往之中的人都说过张飞生性寡淡,七情六欲不振,他也正如那样,从未感受过除自身以外的悲喜,即使有人断言他杀孽太重,早晚不得好死,也两耳听闻两耳去,也不曾生出过什么犹豫。
如此的人,却在眼前冒出一股难得的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