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承几乎不敢想象,她一个人上山,一个人面对一条吐着蛇信子,对她龇牙咧嘴的蛇时是什么样子……

    ……

    柴房里。

    林霜儿蜷缩着身子缩在角落里。

    破旧的窗户挡不住凛冽的寒风,肆无忌惮吹打在林霜儿身上。

    林霜儿坐在地上,手臂紧紧抱着膝盖,仿佛只有这样,身上才有一些暖意。

    宫清月罚她,她并无怨恨,这次夜北承受伤,都是因为她擅自进宫才造成的,所以宫清月打她骂她,甚至将她关进柴房都是她应受的。

    只是……这夜晚的风可真大啊。

    林霜儿搓了搓手臂,愈发觉得有些冷了。

    突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林霜儿甫一抬头,就见夜北承裹着一身寒风站在门口,那眼里风云涌动,似酝酿着滔天的怒火。

    看到夜北承的那一刻,林霜儿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眼底似有千树万树梨花开。

    “夫君,你终于醒了……”

    林霜儿想站起身,大抵是蹲得太久,腿有些麻了,加上腿上的伤还未好,便有些吃力。

    她双手撑着地,正欲扶着墙面站起身,忽觉头顶巨大的黑影压下来,熟悉的冷檀香将她整个人笼罩。

    林霜儿甫一抬头,就见夜北承正居高临下的站在自己面前,此刻的他,薄唇紧抿,剑眉紧蹙,黑曜曜的眼眸正看着自己,那眼底翻涌的情绪,是她看不懂的。

    林霜儿的笑容凝滞在脸上,最后一点点收敛起来。

    “夫君……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啊?”林霜儿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一点点捻起他的衣角,秋水般的眸子怯生生地望着他。

    想想也是,她偷拿他的令牌擅自入宫,还害他受伤险些丧命,他即便再宠她,这气也不会这么快就消下去的。

    林霜儿跟他解释道:“那日我犹豫,并不是因为不在乎你,在我心里,夫君是最重要的。”

    “往后,我不再做傻事了,任何事,我都会跟夫君商量,也希望夫君不要对我有所隐瞒……”

    见他不肯说话,林霜儿声音一点点小了下去:“往后,我也不会跟齐大哥见面,夫君不喜欢的事,我都会记在心里,再不会惹夫君不高兴了……”

    见他还是不说话,林霜儿最终还是缓缓松开了他的衣角,挪了挪身子往角落里挨了挨,似乎只有这样,才会让她感到一丝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