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这边越热闹,草原人那边越冷清。
忽疾成了无人问津的外人,独自杵在原地。
忽疾看了眼吆五喝六的一群武将,嘴角冷冷一笑,很快恢复镇定,往前走了几步,对皇帝拱手道:
“上邦大国,果然人才辈出,在下佩服!出发之前,大汗特意叮嘱我,见到上邦皇帝一定要替他亲口道谢。”
殷子受听得奇怪,不解道:
“哦?你家大汗,要谢朕什么呢。”
忽疾昂首道:
“谢陛下这些年来,替我朱邪部肃清宵小,扫平了草原边缘那些闲散部落的杂兵,让我朱邪部拥有更多草场来饲养炎狼!”
听闻此言,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文武群臣怒目而视。
照忽疾所言,这些年大晋对抗的草原强敌,不过是些草原上的杂鱼而已!
如此局面,相当于攀山者披荆斩棘,好不容易登上高峰,结果抬头一看,自己所在的地方只是个小山包,眼前还有无数更高更多更险峻的山峦。
这种懊恼之感,任谁都觉得不舒服。
殷子受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
苏鸿山脾气暴躁,一拍桌子吼道:
“放屁!阜南王横扫草原十余载,杀得草原人望风而逃,我看你们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疼没关系,去看看黑铁城就能想起来了!”
忽疾闻言大笑了起来,傲然道:
“阜南王的大名,的确威震草原,但你要知道,草原无边无际!其中大小部落无数,阜南王杀的都是草原边缘的小部族而已,朱邪部位于草原深处,有数百年之久的历史,我们朱邪部,才是草原真正的主人!”
苏鸿山鄙夷而笑,道:
“草原我去过,随便抓一个草原蛮人,都如你这般说辞,都说自己是草原的主人,你们草原上的主人可真不少啊。”
忽疾对苏鸿山的鄙夷不以为意,傲然道:
“敢问这位将军,既然你去过草原,可见过我们朱邪部真正的勇士。”
“以前没见过,今天见到了!”苏鸿山指着大殿外烧焦的尸体,大笑道:“可惜啊,你们的勇士烧成炭了!哈哈哈哈!”
随着苏鸿山的笑声,一众大晋武官纷纷大笑起来,对草原勇士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