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好像就连皇室都有人盯着一样,这件事本来是毫无风声的抽身的,安国的探子只来了一次就收手了,而春风楼也不敢有别的动作,这种情况下,实在是让人很难不怀疑是不是朝廷上还有别的人勾结了探子。
商场上的人,消息比朝廷来的快多了,因为他们的消息大约都来源于市井或者黑市,准确率也极高。林徽如刚得到消息,就迫不及待的告诉了徐子乔。
“那个玉鸾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我黑市的朋友告诉我,最早的时候她是奴隶市场的,有的时候他们也会用别的国家的人,所以玉鸾的身份对于一些人来说算不上秘密。但是,就在玉鸾成为花魁之后,有些知道这个消息的人莫名其妙就死了,要么是被仇家打死,要么就是债主,总归都是些看着没什么问题,但是仔细想来都很蹊跷的死因。其实玉鸾是个安国的人,算半个吧,她爹是个安国的武将,她娘好像是我们这里流落在边疆的奴隶,兜兜转转被卖了过来。关于她是怎么进到春风楼的,竟然没有人知道,而且那个春风楼幕后的老板,也是一位从来没有露面过的人。虽然没有什么确切的消息,但是就是因为太模糊了,所以才让人觉得可疑。”林徽如托着下巴,想要知道这件事她可花了不小的力气,却还是只得到了这么点消息,实在是让她觉得有些不甘心。
这么一点消息没什么用,不过却让人觉得值得怀疑这个玉鸾的身份。
“总之,还是再去一趟春风楼来得好。”徐子乔眯了眯眼,有些事情光靠别人说的话,还是有些缺乏可信度。
“你想自己去啊?休想,你要是去的话,我也要跟你一起去。”林徽如把头一横,这么刺激的事,怎么能让徐子乔一个人去呢。
徐子乔有些无奈,“你是个女子,怎么进去?”
“这简单,之前是我一个人,但是现在和你一起的,我可以打扮成你的的侍女。”林徽如眨了眨眼,嬉笑开口。
“未必可以,你忘了元宵节的那一天我们就已经被盯上了?她兴许已经记住你的相貌了。”徐子乔有些无奈,这件事情毕竟需要警惕一点。
“那你这么说的话,她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了,你想要去调查或者套话的话,恐怕不行。而且这人既然已经潜伏在京城这么久了,想必很多人都已经被他们摸清了,想要混进去查他们的底细的话,这个人一定不能是官员。”林徽如摩挲着下巴,这么想的话事情就麻烦不少了,现在她认识的人里面,几乎没有几个不是官员的,其他的朋友多多少少也是有点地位的,很容易就能被人认出来。
徐子乔也陷入了为难,也就是这个不赶巧的时候,白千易从门口走过,“你说,白千易怎么样?”
“……不行吧,上一次去的时候,是他去的,至少已经被玉鸾看到了,如果那个时候玉鸾就知道了我的身份的话,那应该也猜到千易的身份了。”林徽如叹了口气,为难得很。
“这么一来的话,几乎没什么可以信任的人了。”徐子乔头痛的扶着额头。
林徽如瘫在椅子上长出了一口气,“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易容这种东西多好,现在不能把事情翻到明面上来,能够依靠的人就少之又少了。”
“慢慢来吧,先派人在附近盯着也好。”虽然这种效率极低,也不得不先用着。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林徽如,“你派个记性好的,查一下他的熟客都有哪些,我去找人查查有没有和春风楼里的人熟悉的,我就不信了,一个小破青楼而已,我就不信他可以固若金汤。”
这没挑战性的日子过久了,就让人想找点有挑战性的,林徽如说到做到,当即就用了她不少生意场上的关系,但是能够找到的人,相好的也不过就是春风楼几个小倌罢了,且不说能不能说得上话,估计就是春风楼用来打掩护的。
徐子乔这边却有了个意外的发现,“我本以为那天襄王是故意的,但是最近发现,襄王去那一家青楼走动的十分频繁,甚至屡次点一个叫红袖的女子,他去也都是避人耳目的走的后门。”
“现在我们和唐君逸的关系也算不上好,这种事情总不能再跟他商量了,他毕竟是个残暴狠厉的人,很难摸清楚心思。如果那个外应内合的人是他的话,我们离灭国也不远了。”林徽如长出了一口气。
但是,说曹操曹操到,白千易送来了一封信,“是王府的人送来的。”
徐子乔和林徽如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的都是满满的狐疑,打开那封信,里面竟然是一张名单。
上面写着四个名字。碧玺,若水,玉鸾,春夏。
里面还有一张纸,上面是唐君逸的字迹。是告诉他们,这四个都是确定下来了的安国的密探。
“光有名字的话,也没法做什么,更何况这是知道的,很难说还有没有别人,也不知道这信来的有什么意义。”林徽如叹了口气,刚才她心里竟然还有那么一丝欣喜,现在就是满满的失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