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面前的护工回答时文萱的问题,她身后的时老爷子的房间门突然打开。
“你进来。”时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神色略阴沉的瞪着时文萱,“我有话要问你。”
时文萱背对着房门站,原本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在听见时老爷子的声音那一瞬间,就变成了楚楚可怜的委屈。
“爸。”时文萱吸了吸鼻子,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进了时老爷子的房间。
“爸,你可得给时竞做主啊。”时文萱坐在时老爷子身边,涂了大红指甲油的手握着时老爷子的手臂晃了晃,“时恪太狠了。”
时文萱说着,抹了一把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揉的眼角发红。
“时竞不过是开心,在宴会上多喝了两杯失了分寸,可他也不能把时竞的腿踹断啊?”
时文萱故意用哭腔告状,把一个心疼自己儿子的好母亲该有的样子都表演的十分完美。
“本来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可嫂子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又犯了病。”
时老爷子静静地看着时文萱表演,直到听她说这话,他仿若能够洞悉人内心深处所有想法的锐利目光落在她脸上。
“你想说什么?”时老爷子苍老的嗓音不自觉的带了些上位者的威严,“想说时恪是个搅家精,他没回来的时候一家人和和气气,他一回来就鸡飞狗跳?”
时文萱低着头,掩饰她眼里的震惊。
她确实想说这话。
但她没想到时老爷子这次拆穿了她。
时文萱明显能感觉到时老爷子的怒意。
她不懂,明明她以前也说过这些话,时老爷子最多是瞪她两眼,也没想现在这样表现的这么明显。
今天是怎么了?
见时文萱低着头不说话,时老爷子心里的怒火更甚,便也不再顾及女儿的脸面,直接撕破了她伪善的面具。
“你还有脸说时竞是因为开心在宴会上多喝两杯失了分寸?我看他根本就是没分寸!你是不是以为我老了,老眼昏花,看不出来他一脸敷衍的假笑?”
时老爷子恼怒的将手边的茶杯挥到地上,冒着热气的茶水洒了一地,茶香在空气中飘散开来。
带着热水温度的茶杯在厚厚的地毯上滚了两圈,碰到时文萱的高跟鞋才停下来。
“你别以为我这些年一直在锦城养老,就不知道你是怎么教育时竞的。”时老爷子恨不得拿拐棍在时文萱脑袋上戳出两个洞来。
“争强好胜,小肚鸡肠,眼高手低,好高骛远——这就是我对你的好儿子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