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的母亲看她今天有些强颜欢笑的意思,坐下来的时候和女儿道:“总觉得你今天有些心事重重,但愿是我想错了,阿桑,有什么事是不能对我说的吗?”
一句‘阿桑’又勾起她的一些回忆。
同样的名字,从他的嘴里唤出来,总能唤得百转千媚。
和他气质完全不符。
陈瑶想了想,也就道:“实不相瞒,魏将军是因为要护群玉周全而死的,他战死后,留下的两位妹妹就没有依靠了,我想为她们寻一门亲事,总归有点高不成低不就。”
两位姐儿老夫人和周晚也见过了,模样还是挺标致的,姐姐温婉,妹妹可人。
老夫人问道:“两位姐儿都多大了?”
“姐姐今年十六了,妹妹也十四了。”
老夫人想了想,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论起来她们的哥哥也是咱们家的救命恩人,哥哥不在了,妹妹的婚事,咱们必须得管,周晚你看——”
周晚眼睛一亮,想到一个合适的人:“我兄长的次子也到了适婚的年纪,本来定好了亲事,后来父亲去世,女方家就把这亲事给咱们退了。”
魏月十六岁,刚好到了适婚的年纪,得紧着她。
周晚把自己的意思说了。
要是嫂嫂不嫌弃她兄长家门户低,就把魏月嫁过去。
当初公公活着的时候,托了他的福,给她兄长安了个差事,在工部做了个正五品的郎中,生的两个儿子在读书上都差了点意思。
目前看不出来他们会有多大的前程。
老夫人的意思是想说他们家陈默今年也十七岁了,周晚却提了兄长家的次子,由此来看,她也是不乐意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孤女做儿媳妇。
陈瑶心里也明白这个理,“我回头问问魏月的意思,她若也愿意,就拜托嫂嫂来做这个媒了。”
送走了母亲和嫂嫂后,陈瑶就把魏月叫到了跟前,和她说了这事,也说了对方的家世。
魏月跪下来道:“我已没有了兄长,夫人于我来说,便如同再生父母,单凭夫人做主。”
没有父家庇护的女子在这世道是很难活下去的。
自从来到王都后姐俩就一直住在侯府,陈瑶还要负责张罗她们的婚事,魏月说陈瑶如她的再生父母,倒也并非恭维。
她同意了,嫂嫂又愿意出面说媒,陈瑶压着心里的石头也就放下来了。
隔天,她去了一趟娘亲,把魏月的意思转达了,既然人家姐儿也愿意了,周晚也就回了一趟娘家说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