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爷不久前和何爷见一面,你也知道师兄弟十几年没有见面,一见面就难免切磋几下。毕爷一不留神打伤了何爷……”
“什么?”关得一听之下,大惊失色,拍案而起,“毕问天!”
“关兄弟别激动,何爷伤势不重,没有大碍。”木锦年一脸悲凄,“何爷算是我的师伯了,我也不想何爷受伤,但切磋功力难免会有误伤,我特意登门替毕爷向何爷赔罪来了。毕爷说了,后天在鲁菜馆摆席,一门师兄弟,两支四弟子,一共六人坐在一起,事情摆到台面上,一次说个清楚。这是请帖,一共三张。”
木锦年恭恭敬敬地拿出请帖,双手递到了关得面前。
“何爷同意了?”
“同意了。”
关得接过请帖:“好,请帖我收下了,锦年兄,我要去看看何爷,对不起,就不送你了。”
木锦年起身就走:“请帖送到,我就放心了。替我向何爷问好,他老人家有什么需要,就吩咐一声,我一定照办。还有,关兄弟,我和月清影的事情你别往心里去。其实当年她就是年轻冲动,对我单相思,我和她根本就没有谈过恋爱,甚至我都没有请她看过一场电影。她约我几次,我那时也是自我感觉良好,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想找一个副市长千金,就很不客气地回绝了她。也许是她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又或许是她太要强,没有被人拒绝过,从此以后,她就一直单身到现在。到底她是怎么想的,我也说不清楚。”
不管木锦年是出于什么目的,他刚才的一番话说得到是十分真诚,似乎确实想解释清楚他和月清影之间的关系。关得只是笑了笑,并未接话。他和月清影之间,只有合作而没有感情,不劳木锦年费心和操心。
送走木锦年,关得急忙赶到桃花居,推门进去,见碧悠和黄素琴、黄素素聊得十分投机,俨然一见如故,大有成为好友的迹象。
碧悠藏不住心事,她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见她还能和黄素琴、黄素素聊天,就证明何爷的伤势并不要紧。
“何爷……”关得只简单一提,有黄素琴和黄素素在场,不便深说。
“何爷在方外居等你。”碧悠脸色平静,“你先回去看看,素琴和素素由我陪着就行了,中午再一起吃饭。”
关得应了一声,向黄素琴和黄素素打完招呼便走了。他也知道黄素琴和黄素素来一碗香找他,除了黄素素报考志愿的问题之外,不会有别的什么事情。
到了方外居,关得一推门就见到何爷正在院子中劳动——松土、平整、施肥,正在为春天的播种做最后的工作。
“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一年之计在于春,到了播种的时候了。来,关得,帮我一把。”何爷神采奕奕,哪里有丝毫受伤的样子。
关得长出了一口气:“何爷,您没受伤?”
“身体没伤,有伤也是心伤。”何爷摇了摇头,问道,“你见到木锦年了?以我对毕问天的了解,他肯定会郑重其事地送来请帖。”
关得点头,将刚才和木锦年见面的事情说了出来,不解地问道:“木锦年为什么非要说您受伤了?”
“真假难辨,不如不辨。”何爷笑了,“我和毕问天过招的时候,故意露出了破绽,让毕问天误以为我受了伤。原本我只是想试探他一下,没想到他信以为真还告诉了木锦年,由此可见,毕问天还是不改以前好大喜功的性格。”
原来是何爷略施小计,关得放了心,至少在心计上,毕问天比何爷稍逊一筹。
随后,关得又将他和月清影之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何爷。
何爷听了,微微点头,拿过锄头挖坑,让关得播种:“院子里种点向日葵,可以增加阳气。对了关得,一会儿出去,身上不管带了多少钱,遇到第一个乞丐,全部给他。古玩行10%的股份,是飞来的横财,如果你不施舍财物化解的话,会从别的地方来平衡,万一生一场重病就不值了。还要记住,从现在开始,只要上街见到要饭的,见到一个,就要施舍一元钱。世上的道理就是这样,舍得舍得,先有舍后有得。”
“嗯,我记下了。”关得很虚心地聆听何爷的教诲,“我对月国梁的评定,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