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确定了一个目标之后,申庆功猛的扣动了扳机。
火光乍现,浓重的硝烟,瞬间就将他整个人包裹在了其中,巨大后坐力,也让他身形晃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中了!」不等硝烟散去,刘长有兴奋叫。
他眼力好,已经看见一个举着三角旗帜的闯兵消失在了盾车后,不用问,肯定是被斑鸠铳射倒了。
----因为斑鸠铳珍贵,所以能被射击的首选目标一定不是普通士兵,而是闯军的将官,如果找不到确实的大官,那就射那些举着旗帜,又或者在行军中大声呼喊,像是头目一类的贼兵。
一发中的。
申庆功却依然冷静,射击完成后,立刻收铳,将铳管竖起来,熟练装弹,对于是否击中了目标,他看也没有看。「申庆功,好铳!」翟去病微笑称赞,对申庆功所为,又赞同又欣赏。
一发射完就不再管,而是进入下一发的准备,即便没中,也不会沮丧,这才是一个优秀射手应该有的风范和品质。
翟去病觉得,自己做不到这一点,如果射不到敌人,他一定会沮丧的。
城下。
正推着盾车前进的一队闯兵,却是发出了一阵惊疑的呼喊,因为就在刚刚,没有听到炮响,没有炮弹落下,但指挥他们前进的一个哨总,却是忽然倒下,在地上打滚,痛苦惨叫,众人惊看,这才发现他胸口出现一个大洞,咕咕冒血,五脏六腑好像都出来了,看起来十分恐怖,俨然是活不成了。
众人惊骇,不明白是什么武器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但身后金鼓声不断,催促他们继续向前,押车的弓箭手和火铳手也大声喝骂提醒,说留在原地,必被城头火炮轰击,只有靠近壕沟,城头火炮就会失去作用。所以没有人敢停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
「砰!」
这一次,很多人隐隐都听到了巨响,随即又是一声惨叫,又一个打着旗帜向前的小队官痛苦倒下,在地上翻滚。
啊,是火铳!
只是距离这么远,差不多两百步,官军是怎么做到的?
这一队闯兵更惊骇,所有人都本能的往盾车后面躲,原本松散的阵型,竟然不知不觉的聚拢在了一起,城头的王永春望见,立刻改变目标,将一门红夷小炮对准了他们,随即连续发炮,「轰轰轰!」将这一队闯兵炸的血肉横飞,连续扑倒,终于有一个闯兵崩溃,他跳起来,大喊大叫,状若疯狂的往后面跑,但刚刚跑回几十步,就有一个督战骑兵策马奔来,手中长刀挥舞,将他脑袋削上了天。
「格老子的,谁也不许后退,后退者格杀勿论!」
王良智下的是死命令,他的五百亲兵营为督战队,但有兵从前方逃回,二话不问,上去就是一刀。
「砰!」行进的盾车潮不断被城头火炮击中,木屑横飞,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惊呼,不过这些盾车都是被加固过的,抗击打的能力大大提高,第一次攻城时,榆林军一炮就能将盾车砸成散架的情况,鲜少发生,榆林军平均需要两到三发的直接命中,才能将一辆盾车击碎,这一来,闯军盾车的损毁率下将了不少。
城头。
老将侯世禄忧虑道:「只毁了几辆,贼人的盾车比上一次结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