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依旧没说话,掀开被子,穿上拖鞋,朝着门口走。
“溪溪。”巴律俊秾的脸绷的极紧,盯着那个纤细背影,“你要穿着睡衣出去吗?”
少女机械转身,拉开旁边衣柜,那里面早就挂上了她的衣服,随便找了条鹅黄色的连衣裙,当着他的面,脱了白色吊带睡衣,换上,然后继续往外走。
以前她换衣服总是害羞不让自己看,
今天,这是豁出去了,
巴律瞬间没了出门的兴致。
两步上前,拉着她的胳膊,坐到了沙发上,蹲在她面前,捧起她的小手,放到自己嘴边,吻了吻,
“生气了?”
少女鼻尖酸涩,眼泪不争气的往出来涌。
男人苦笑,伸出粗粝手指,擦了擦她眼泪
“哭什么?我老婆差点跑了都没哭,你还哭上了?”
“巴律~”南溪撇着嘴,说不出来的可怜,
“你说你喜欢我,说我是你老婆,那我爷爷就是你爷爷,对不对?”
再冷心冷情的男人,也会被眼前美人落泪的破碎模样触动心弦,何况这是他以命相聘的小妻子。
巴律低头,吐了几口浊气,
“溪溪,你老说我把你当宠物,可再金贵的宠物,老子离了它也不可能活不下去,但是今天,你说要走的时候,我切切实实想要在警察署动手杀人,想要跟他们同归于尽,都他妈别活了。
你说你只是来了我的生活一阵子,可是这一阵子,我得他妈记一辈子。
我知道,放你离开,你们家人不可能让我们再在一起,他们看不上我一个当兵的,觉得我一个东南亚的兵痞子,配不上南家的大小姐,”
从来打仗悍不惧死的男人,此时喉头哽咽,双目猩红,蓄满苦涩,艰难动了动眉头,
“可是宝贝,我好爱你,真的好爱你,我的出身不好,可我的感情不廉价。”
他抱着她的腰,埋头在她怀里,闻着那若有似无,让他神魂荡漾的幽甜冷香,久久无言。
过了好久,少女葱白手指插进男人短发,声音似春雨润物,
“巴律,让我回去吧,我快坚持不住了。”她的声音很轻,轻到仿佛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要随风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