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垂眸,静静注视着她。

    这位殿下白日里嚣张跋扈,此刻昏迷过去,倒是又软又乖觉。

    外边驾车的暗卫问:“主子,去何处?”

    赵渊道:“天水园。”

    “是。”

    萧氏姐弟俩一个胸无点墨,一个狂妄自大,惹了他赵渊,即便不死,也要脱层皮。

    男人微凉的指尖轻轻拂过萧长宁的面颊,他道:“殿下,可是你自己撞到我手上来的,以后无论旦夕祸福,都要自己受着。”

    赵渊一袭玄黑的袍子,上面却隐隐透着赤金的纹路,若仔细看,竟隐约像一条腾飞的金龙。

    白日状元游街时,赵渊一袭白衣仿若天人,模样瞧着也是温和恭谦的,一派谦谦君子样儿。

    此刻的他却阴冷的令人毛骨悚然,眉目间满是沉冷的恶意。

    “主子,那些昏迷的侍卫如何处置?”

    “萧长昀的人,杀了吧。”

    护不住主的奴才,回去也是要死的命。

    *

    萧长宁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浓墨般的黑,死一般的寂静将她包裹,她看不到听不到,仿若与世隔绝。

    一个人在极致黑暗无声的环境中,最多只能待上三天,昭狱中便有这种刑罚,三天后人往往会变的疯疯癫癫神志不清。

    萧长宁试探着走下床,她还未死,便说明抓她之人并不想要她的命。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音:“殿下想去哪儿?”

    萧长宁心脏猛地一紧,似是没想到这屋中竟还有其他人。

    她故作镇定道:“你是谁?你既知我安淮长公主,便该知道抓了我会有什么后果,你放了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许给你,钱财、功名利禄亦或是高官厚禄,只要你放了我……”

    黑暗中传来一道低低沉沉的笑声,下一刻,她的手腕便被人握住了。

    那只手冰冰凉凉的,只转瞬间,让萧长宁想起了被蛇这种冷血动物缠上的感觉,鸡皮疙瘩起了满身。

    萧长宁被他用力一拽,登时落入一个带着肃杀与血腥气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