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还是你有想法,说的非常对,那咱们现在动手吧。”这个声音刚落下,那门便从里面打开了,林子漾打着哈欠看着他们,似乎有些困倦,软着嗓子道:“两位小哥,可是顾公子派来保护我们的?辛苦了。”像是没有听见他们刚刚的对话,一脸的睡意朦胧。
“这个嘛……”娃娃脸的男子有些骇然,一点也没有防备,这人就打开了大门,毫无防备的望着他们,让他心里起了罪恶感,只能求助的看着一旁的男人,希望他能开口。
“是来保护姑娘的,不过姑娘,这都凌晨了,怎么还没睡觉?”那男子绕绕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结结巴巴的接着她的话说道:“姑娘可是担心……”
林子漾掩着嘴唇打了个哈欠,突然就变了神色,看着他们笑得如同恶魔,低声道:“刚刚你们说的话,我听见了,就算你们不找我,我也会想办法让你们动心思的,不如……你们现在试试,看看你们身手如何……”她说完嘿嘿笑了两声,直接就变了脸色,冷着一张脸看着他们,手上一点也不留情的攻向他们。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倒是让两人防不胜防,但习武之人惯来警觉,身手利落,加之两人长期以来的合作,极其默契,在林子漾亮出匕首刺向他们的时候,便齐齐后退了几步,身姿矫健,行云流水格外优雅。
“姑娘,你这样一言不合就动手,可不君子啊?”那娃娃脸的男子气急败坏的道:“虽然我们存了心思,这不是还没动手吗?”两人手里都没武器,一旁的男子倒是借着屋内透出的光,瞧见院中架子上摆着的两把长剑,不过几步便将长剑拔了出来,扔给他一把,自己又唰一声将另一把剑拔出来了。
“本姑娘可从来没说自己是君子。”林子漾冷笑一声,很是满意两人将剑拔出来了,一点也不拖拉的横着匕首就朝着最近的娃娃脸的少年攻去,那少年身手确实不差,可林子漾是沈镜辞训练出来的,这一年时间里,也实战过多次,早就练就了一身本事,更何况还有曾经在百里桑洛的梦境里,霸占了钟离篱落的位置,一招一式早已熟稔于心。
“沈兄就不出去看看?”外面院子里打的如火如荼,屋子里仲秋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两人若无其事的下着棋,霍远调侃道:“你听这个声音,啧啧啧……”
沈镜辞将黑子放在棋盘上,看着棋盘的局势,轻笑道:“霍兄,你要输了。”霍远这才将心思落在下棋上,看着棋盘上寥寥无几的白子,摇摇头,无奈的道:“到底是不如沈兄的。”
“子漾这丫头聪明着呢,你且看着吧。”沈镜辞瞧着他还有些担忧的神色,不免安慰道,有林重伯这样的父亲,谢佳宁的母亲,怎么也不可能笨的,那可是能将整个皇宫瞬息间夷为平地的能人啊。
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外面兵器交接的声音里夹杂着一声怒吼:“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顾长风气愤的声音穿透了窗户,直直落在屋内三人耳里。
林子漾瞬间收了手,露出一副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表情,要哭不哭的看着顾长风,似乎强忍着疼痛和倔强,匕首落在地上,用右手捂着左手臂上划伤的位置。
顾长风没有看见,可那娃娃脸的男子看得一清二楚,这女子实在是狠人,就那么一声,她突然收了手,皱着眉朝着自己的手臂划了一道,却装作匕首是被自己打掉的,实在是好算计。
“顾公子……”林子漾白着脸,气息还有些不平,朱唇微启,眼里似有千言万语,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们一眼,低下了头,一滴泪水啪嗒落在了地上,整个院子里,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你们两说说吧,怎么回事?”顾长风看着他们二人,自己人是什么德行,他还是知晓的,这老二喜欢贪便宜,最开始认识便是因为他黑吃黑被揭穿,差点被人打死了。
“细水,你说。”顾长风看着娃娃脸说道,林子漾只在心里记下了,原来这人叫细水啊。
“就……”他只是脾气急,有些暴躁,可真的不会撒谎啊,忙将视线落在了旁边男子身上,可这众目睽睽下,他也只是张张嘴,不好说话。
沈镜辞搀扶着霍远从里面出来,沉声道:“顾公子,这事也是误会,就算了吧。”做足了和事佬的姿态。
林子漾却是不乐意了,看着他们不满的含泪控诉道:“师父,您这是什么意思?他们想偷我的东西,还……还羞辱我,甚至是伤了我,您不为我说话,还说算了?”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去,哭得一抽一抽的,怨恨的看着他们道:“顾公子,这事我没办法算了,若不是我会些拳脚功夫,只怕真的就着了你们的道了。”
她似气急口不择言的指着他们,愤愤不平的道:“整个长风镖局想不到是个贼窝,竟敢打我钱财的主意,这事最好给我个交代,否则我不介意用我的方式解决。”
月娘扶着她,拿帕子给她捂着手臂,低声劝道:“这……子漾啊,这事或许顾公子都不知道实情,你师父也只是不想将事情搞的太僵,你也要理解下师父的苦心啊。”
若这时候还没发现,这是着了他们的道了,那他顾长风可真是个傻子了,但着了道也属实没有办法,他只需看他两一眼,那满满的心虚,必然是有这个想法,才让人家的圈套顺利设下。
能带着这么多财富南下,顺利到襄城的,早该想到不简单的,如今不过是个小姑娘便让两人疲于应对,堪堪打平手,实在是丢人,就这样的身手,哪里需要什么护卫啊,更不用说这两个男人了,他们打起来了居然能安然在屋子里坐着,两耳不闻窗外事,便只有一个解释了。
对这丫头身手格外有信心,只怕这两人也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