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顺利,事事如意,自然就心情好了。”付先锋说话间客气地冲李丁山和方进江点头致意,又问,“怎么了,要和两位领导一起去吃饭?”
既然遇上了,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夏想就如实说道:“好久没和秘书长和方部长聚聚了,正好刚从京城回来,想和两位领导好好聊聊……付书记去哪里,也是去吃饭?”
付先锋微一点头,看了谭龙一眼:“我和谭市长去新开的烤鱼店尝尝鲜,听说非常不错。”
谭龙接话说道:“就是,还是战墨推荐的……他取车去了,怎么还不来?”
话音未落,一辆奥迪车就停在门口的接送处。从车上下来一个白脸圆眼、中等个子的男人,他眉宇之间有一股文气,但双眼有神,给人的感觉又颇有英气,总体来说是一个颇有官相、举止沉稳之人。
夏想没想到,他刚回燕市,就和白战墨有了第一次正面接触!
白战墨先是客气地冲方进江和李丁山打了招呼,然后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打量了夏想一眼。
夏想也若无其事地看了白战墨一眼,冲他点了点头,算是示意。付先锋等二人目光交流完毕,才假装刚想起一样,说道:“忘了给你们介绍了,战墨,这位就是我常向你提起的夏想同志。夏想同志年轻有为,你向他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随后又冲夏想说道:“夏想同志,这位是办公厅信息处的白战墨同志。白战墨同志是燕市市委为数不多的高学历干部之一,他有思想,有学识,是个恪尽职守的好干部。”
付先锋对夏想和白战墨二人各夸两句,用心良苦。
夏想和白战墨几乎同时伸出手,二人的双手握在一起,异口同声地说道:“幸会,幸会!”
夏想感受到白战墨手中传来了强有力的力道,心想,从外表上看白战墨不是孔武有力的类型,但他手上的力道不小,证明是一个极有权力欲望的人,又说了一句:“听说白处长经历丰富,既参加过重大工程的建设,又有在部委工作的资历,是一位少见的全面型、技术型的干部,难得,难得。”
白战墨对夏想的第一印象是,绵软但不软弱,说话进退有度,举止有礼,沉稳之中透露出一股淡定和温和,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不由暗暗惊奇。一般在官场沉浮十几年以上,有了足够的阅历和经历的人,才会于淡定从容之中给人坦然舒适的感觉。夏想才二十八岁,怎么会给他一种足够厚重的沉淀感?
白战墨相信他的感觉不会错,他今年三十三岁,虽说没比夏想大多少,但自认比夏想的经历复杂多了。从底层的工人和技术人员,到基层的干部,以及国家部委的高官,他接触过的人物形形色色,自认有不凡的阅人眼光。今日一见夏想,却让他对自己的眼光产生了一丝怀疑,因为他有点看不透夏想。
白战墨听了夏想的客套话,知道他已经了解自己的履历,就笑着说道:“相比之下,还是夏处长比我见多识广。从坝县到城中村改造小组,再到安县,再到现在的产业结构调整领导小组,不管走到哪里,夏处长都做出了令人羡慕的成绩。我不得不说,你是我见过的年轻一代的官员之中,最有能力的一个。”
两个人互相夸奖了几句,却都心里有数,恐怕在对方眼中,自己的成绩越突出,威胁越大,就越让人心里不舒服。
谭龙抬手看了看手表,说道:“时间不早了,要不我们先走?”
付先锋见过招完毕,也说:“好,我们就不打扰方部长和秘书长用餐了,有空再聊……”
谭龙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夏想同志,要好好陪两位领导吃好饭,既要吃得舒心,又要吃得安心,不容易。”
李丁山回应了一句:“我和方部长要求简单,不挑剔,小夏又不是外人,吃饭倒是次要的,主要还是坐在一起说说话。”
付先锋呵呵一笑:“是该好好说说了……”
方进江听出了言语之中的针锋相对,淡然一笑,说道:“饿了,饿了,去吃饭,别站在门口说话了,光说话可解决不了温饱问题,得看实际行动才行。”
方进江的话,更是另有所指。
几人一见面,虽然没有提及下马区的问题,但实际上还是围绕着下马区的人事问题过了几招。
夏想和李丁山、方进江吃饭期间,相谈甚欢。方进江对夏想通过常委会的任命,十分乐观,认为付先锋掀不起什么风浪。夏想和李丁山也没有多说什么,饭后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