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段长暮第一次见苏平河露出这么狠戾的神色,一时也有些怔愣。
“你方才,听那吴庸都说了些什么?”
苏平河阖上眼睑靠在马车壁上,任由马车将她晃得昏昏欲睡。
良久,她才慢慢动了动嘴唇:“他说,苏宴海杀了我父亲。”
段长暮不知该说什么安慰她,只好又像从前一般轻轻拍着苏平河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她。
苏平河没有说的是,苏宴海杀了苏宴山,对她这个穿越人士的杀伤力并不是很大。
但他要将苏家带领上一条不归路,这才是苏平河不得不面对的难题。
“你想要他的命吗?”段长暮轻声问了一句。
苏平河转过脸看他:“他的所作所为,怕是死一千次也不为过。”
“你想要怎么取他性命?”
“不急。”苏平河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在那之前,我先要让祖父对他彻底失望。”
“有需要我帮你的吗?”
苏平河想了想问:“你认识擅口技的吗?”
段长暮什么也没问就答应了下来:“温月阁就有,我叫温文引荐给你。”
“多谢。”
“苏平河,”段长暮深深凝视着她的面颊,“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苏平河的心尖又是一颤,忙不迭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
吴庸被打得半死不活后被扔在了海园门口。
此事惊动了整个海园。
苏宴海脸色阴沉地在屋内来回踱步:“照你这么说,那小子竟然还是个什么江湖门派的掌事?”
吴庸忍着剧痛半躺着回话:“属下也是吓了一跳,那些杀手穷凶极恶,青天白日的,咱们的人连尸骨都不见了……”
“那他怎么偏生留了你一条命?”苏宴海狐疑地打量着吴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