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河张了张嘴,心里涌出一股不悦,但到底还是忍了下来:“那我明日再来。”
“苏二公子明日怕是也不用再来了……我家大人吩咐过,若是二公子酉时前来,就请进去,若是酉时后来,便再也不用来了。”
苏平河:“?!”
什么叫再也不用来了?
此刻最多也不过才酉正三刻左右吧?她连晚饭都还没吃呢,前后就差了这半个时辰的功夫,段长暮便要跟她一刀两断不成?
是人总有三分骨气,苏平河听完常山这话之后,气得哑口无言,转身就猫着身子钻回了马车:“不来就不来,扶光,打道回府!”
然而,苏平河要真是那么有骨气的人,那也就不是她了。
回苏府用完晚膳洗漱过后,苏平河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再去找一趟段长暮。
明明知道段长暮的地位举足轻重,旁人想要巴结他都寻不到门路,她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斩断两人之间的孽缘?
好歹是她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岂能说不要就不要?
不就是不让她走正门嘛,她还可以翻墙啊!
新段府只是一间寻常宅院,院墙低矮,凭她现在的功夫,翻个墙还是不在话下的。
朔风常年隐在暗处,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趁夜翻过了墙,下意识就摸出怀里的暗器准备投掷。
望舒见状赶忙飞身上前按住了他:“干什么你?不要命了?”
朔风一脸不解地看向望舒:“你没瞧见有贼人翻墙?”
“你睁大你的小眼睛看看,那是贼人吗?”望舒没好气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朔风这才凝神看清楚:“这不是……苏二公子吗?他好好的怎么干起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来了?”
“还不是咱们那个傲娇的少主,死活不让人家进门?”望舒拿下巴抬了抬,示意朔风瞧瞧坐在书房窗边愣神的段长暮。
段长暮也不知在想什么,神色倒是一如往昔般淡漠,但眼神却盯着某处一动不动许久了。
苏平河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满面堆笑地打了声招呼:“御史大人怎么愁眉苦脸的?在想什么?”
段长暮确实在发呆,因此骤然见到面前多了张笑吟吟的小脸,瞳孔猛地震了震,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转过身去低斥了一句:“无聊。”
苏平河见他神色间并没有任何嫌恶和反抗,便大摇大摆地从书房正门走了进去。
“你搬了新家都没有邀请我来府上做过客……”苏平河决定先发制人,“这也就算了,我今日特地来找你,你竟还把我拦在府门外,真是太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