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暮仍旧没太多表情,他在苏平河担忧的眼神中开始毫不犹疑地摇起骰盅。
他的手法亦是相当娴熟,竟不输芙清半点。
苏平河的眼珠子跟着上下打转,终于看到他猛地将骰盅拍到了桌面上。
盅盖缓缓打开,苏平河又是一阵匪夷所思的惊呼:“啊!”
只见那三个骰子亦是被摞成了一条竖线,所不同的是,骰子竟然都整整齐齐被削去了一半,另一半早已化成粉末。
“这……只能算是半点!”苏平河捂嘴惊呼,“段长暮,你赢了!”
段长暮见她兴奋,嘴角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
芙清脸色冰冷,但还是心服口服地认了输:“是芙清技不如人,公子当真深藏不露。”
“如此,还请姑娘据实以告。”段长暮做事向来追求效率第一,片刻不想耽误,直接问,“在下想找的那伙人,可曾来过宝泰赌坊?”
芙清叹了口气:“我们开赌坊的,对突然暴富的客人都多多少少会有些关注,公子说的这伙人,这几天的确是来过赌坊,应该是从每日的申时开始,一直赌到亥时才会离开。”
“申时的话,应该就是现在了。”段长暮说完便拉起苏平河往外走,“我们去看看。”
芙清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地跟着走了两步,视线忽然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顿时就止住了步伐,震惊又难以置信地看着两人慢慢走远的背影,喃喃自语道:“这么英俊不凡的公子……难道竟然好男风?”
段长暮没有立时拉着苏平河下楼,而是叫她在二楼走廊上朝下俯视:“不用细看每个人的面部,乍一看有眼熟的,都告诉我。宁可抓错,不要漏过。”
苏平河点点头,居高临下地往下看。
大厅人头攒动,乌压压的一片,叫嚷声此起彼伏。
二楼的视角虽然可以看得更全面,但却只能看到楼下众人的头顶,苏平河看了一会什么收获都没有,难免有些着急。
忽然,她眼尖地发现,有一个人的走路姿势有些奇怪。
不光奇怪,还很眼熟。
虽然是个壮汉,但走起路来却好像有些内八,因此和周围的人很容易就能区分开来。
苏平河盯着那人看了半晌,最后发现他拎着两壶酒走向了一伙人。
那一伙人,每个都很眼熟。
说不清哪里熟悉,但就像段长暮说的,绝不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段长暮一直在旁观察着她,见她此刻眼神牢牢锁住一伙人,赶紧凑近她问:“找着了?”
“应该是。”苏平河不敢用太肯定的语气,但看她的神情,已经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