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秦骁这两个字代表着声名狼藉,但是他有一样最大的好处——护着自己人。
谁也没听说过秦骁的人跟着他吃亏的,顾长泽、谢观庭这些也好,底层的士兵也罢,没听过什么抱怨。
所以徐老夫人想着,如果把顾希音许给大将军府,侯府出事,大将军府不能置身事外吧。
但是反过来,如果顾希音去了南疆,她倒是走得干净了,谁来承受秦骁的怒火?
听徐老夫人结结巴巴地给徐令则说了一堆好话,顾希音听得心花怒放,面上却丝毫不显,懒洋洋地道:“老夫人先别说了,我得赶紧进宫。太后娘娘有什么旨意,等我回来了告诉你。”
坐在进宫的软轿中,顾希音也内心忐忑。
徐令则曾经说过几次,太后这个人比较自我,在现代可能就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所以她能做出什么决定,顾希音心里真的没数。
“希音来了,快起来。”太后靠坐在榻上没有起身,脸色苍白,恹恹的,状态似乎很不好,手肘支在紫檀木小几上撑着头,摇摇欲坠模样,“快看座。”
两个“快”,显示出她对顾希音不一般地重视。
顾希音谢座后虚虚地坐下,关切地道:“娘娘是身体不舒服吗?您多保重。”
从太后现在的体型来看,小腹处似乎有些微微隆起,但是还是看不真切。
太后道:“没事,可能就是前几天批阅奏折熬夜熬的。你们都下去吧,哀家和希音单独说几句话。”
女官、宫女、太监们鱼贯而出,偌大的房间顿时空了下来。
“我就是觉得疲惫,别的倒也没有。”太后道,勉强露出一抹笑意,“我也没把你当外人,你也别计较我不端庄,我现在就想这般歪着。”
顾希音忙道:“娘娘您随意。您从来都不挑剔我规矩不好,我哪来的脸以下犯上?”
更何况,太后还是孕妇。
她不好意思说,太后自己倒说了。
“我的身体,秦骁应该也和你说了吧。”太后笑道。
顾希音低头“嗯”了一声。
“没事,他和温昭、我都不是外人,你也不是。”太后道,“只是没想到这个小东西,这么磨人。等打发了南疆使节,我就要称病不出,专心养胎,希望到时候能好些。”
听到要进入正题了,顾希音顿时心里一凛,低声道:“我给娘娘添乱了。”
太后笑着摆摆手:“你安分守己,是南疆的人不知所谓,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从来都不认识南疆的人吧。”
这话顾希音不敢迟疑,立刻道:“是,我不认识,甚至从来没有听说过司马仲彻。那个国师,除了那日在角门见了一面,之前也从未见过。”
太后道:“我就说你不会认识他们。你放心,无论是从秦骁的角度,还是我本身也喜欢你,都不会让你远嫁南疆的。那么远的地方,就说受了委屈都没人替你出气。”